金玉妍服毒自尽了。

明明前一天还与金玉清说说笑笑,还商量着下一步要将金玉阁的分店开到哪个地方。

第二日,金玉妍那张娇艳的如同芍药一般的美丽脸庞就已经惨白的了无声息。

她的双眼紧闭,舌尖微微吐出,嘴角还有一抹血迹。

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她不光服了剧毒砒霜,还悬了三尺白绫,第二日服侍的丫鬟推门进来发现的时候,她的尸体都僵硬了。

与此同时,在她的妆台上还写有一封遗书。

上面阐明了她对红尘俗事的厌倦,又因心爱情郎的抛弃而心存死志。

她累了,也不想再继续坚持下去了。

为此不惜抛弃了相依为命多年的妹妹,决然赴死!

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金玉清只觉肝肠寸断。

她知道长姐可能陷入了一段背德的不伦之恋中,可她从没想过那个男人对长姐的意义如此重大,甚至都已经到了没了他就活不下去的地步。

她怨恨长姐就这么轻飘飘的离她而去,更恨自己没有早一点看出她的不对劲。

可就在金玉清已经快相信金玉妍是自戕而亡,要为她亲自宽衣梳洗的时候。

却惊讶的发现,冰冷僵硬的金玉妍的尸身上遍布了斑驳的伤痕。

有鞭子抽打过而留下的鞭痕,点点被烫伤的疤痕,还有在私密部位留下的密密麻麻的那轻重不一的齿痕。

若只有这些,金玉清还能勉强解释是长姐生前与那位情郎兴趣别致。

但脖子上与白绫勒痕截然不同的青紫指痕印记,才是让金玉清浑身发冷的根源。

人死后,尸体会逐渐尸僵化,一些细小不易被察觉出的伤痕也会更明显。

长姐很有可能是被人活活掐死然后再被伪装成自杀的样子的!

这一念头的出现就如同野火燎原般在金玉清的心头疯长。

长姐的死绝不是简单!金玉清冷了眉眼。

她要报官!她要还长姐一个公道!

可还没等她收敛好长姐的尸身,踏出家门。

远方不知何时闻讯赶来的叔伯就将她团团围住。

一口一个斯人已逝,就该早些入土为安,质问她为何还不将金玉妍的尸身下葬发丧。

更是不顾她的阻拦,凭借着亲族长辈的关系,强行将她写好递出去的状纸拦截下来,让她根本无法报官申冤。

可越是这样,金玉清就愈发觉得这其中的古怪。

这些叔伯怎么就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又怎么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也要阻止她对长姐的死报官。

她觉得,这一切都跟那个兜帽男人脱不了关系!

他为什么要杀长姐?

他的身份又是什么?竟还能手眼通天的找来她这些叔伯们掩盖事实!

但她的力量还是太弱小了。

金玉妍死后,金玉阁的生意一落千丈,坊间对她的死也是众说纷纭。

金玉清知道仅凭自己是没办法为长姐伸冤的。

就算她愿意奉上千金万金,去求那些大官,可叔伯们一句长辈亲族做主,就轻飘飘的让她状告无门。

焉知那些人不是得了什么授意,被买通了口径,故而对她百般忽视。

可金玉清无论如何不肯放弃。

所以哪怕粉身碎骨,散尽家财,也要求得一个真相。

“那你长姐的尸身下葬了吗?”

听完了金玉清泪流满面的叙述,谢邀轻声开口。

金玉清摇摇头。

“我虽觉得长姐的死有蹊跷,拦着不让下葬,但是奈何叔伯不准我请仵作验尸,还痛斥我扰了长姐死后安宁,强行请了丧仪下葬。”

是她没能护的住她长姐的尸身,金玉清满面自责的落下泪珠。

谢邀忖着下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