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忘恩负义的恶行,罄竹难书!还望父皇明鉴!”

公堂上一时沉默了半晌,所有人难以置信陆恒的这番话。

不过确实听说这谢二小姐乃是离家十几年才被找回来的,此前所发生的事都是不知的。

若陆恒说的是事实,那么未免就有些细思极恐了,谢邀力大无穷,若沾染上嗜杀的邪性,那该是有多骇人啊。

“那便将你的证人带上来吧。”皇帝浑浊的眼睛沉沉的看了一眼陆恒后才开口。

随后,两名官差提着一个瘦弱嶙峋的男子来到了众人面前。

男子长发覆面,身上仅着一身单衣,男子不光身形瘦弱,下肢双腿更是因为长久护理不当已经变得猥琐变形,看着分外吓人的紧。

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散发着长久未曾梳洗过的难闻味道,周身所见之处皆是骨节分明血肉模糊,看起来惨不忍睹。

“启禀父皇!这便是当初好心收留谢邀。的李家独子李柱。”陆恒解释道。

“当初谢二姑娘流落青州,险些被人贩子卖去青楼,还是李柱的爹李大强,不忍无辜女童受害遂拿出家中所有存银将她买下,收为了养女。”

“却没想到长大后的谢邀,性情刁蛮跋扈不说,还时常欺辱李家父子,在一次争执之间,抽刀一刀砍掉了李大强的脑袋。李柱与他打斗之间也被挑断两条腿的腿筋,从此不良于行!此等恶女,焉能能为我大厦贵女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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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谢景琰对着陆恒怒目而视,两只拳头也捏的嘎吱作响。

“是不是胡说,想必谢二小姐心中该是有数吧!李柱!还不将你的证据拿出来!”陆恒厉喝。

众人看向宛如一摊烂泥般瘫在堂前的男人。

“皇恩在上,求您给草民做主啊!求您给我无辜受戮的老父亲做主啊!”男人缓缓抬起面容枯槁的脸,嘶哑的声音中仿佛字字泣血。

“你有何冤情,直说便是!朕会为你做主!但若你是刻意诬陷重臣之女,朕也不会放过你。”皇帝看着下首,面上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

李柱缓缓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两张皱巴巴吧的纸巾来。

“这是当初家父从人贩子手中购买谢邀的契书!”皇帝身边的于庶英走下来将两张纸拿走呈给皇帝。

第一张果然清楚的写明了在什么年月多少银钱将几岁女童卖于了青州李家村,特此为证,银货两讫再不相干!

“我父本就是方圆百里的大善人,路见不平眼能不拔刀相助,自此这谢邀便在我家住了下来,我也很是高兴我多了个妹妹,父亲还为她改了新的名字,叫李宝珠,寓意家中明珠之意。”

“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深情不肯再娶,又感叹我一人难免孤单,于是在遇见这样的父女缘分的时候,真真是将李宝珠放在了手心里疼爱,哪怕村里人都无一不知父亲对她的宠爱程度,甚至还专门请了村里的婆子来服侍照顾她!”

李柱哭诉:“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溺爱反倒害了我父亲的命啊!”

“那日偶然之下,李宝珠得知自己其实并非李家之女,便认定了自己一定出身不俗,要离家出走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还逼着父亲吧家中为剩不多的积蓄拿去给她当盘缠。”

“我已是到了上书孰的年纪,那笔钱乃是我父存着为我交学堂束修的,我父不肯给!她...她竟然就杀了我父啊!” 李柱骤然哭着趴伏在地,绝望地悲嚎间,人们仿佛能看见一位自小聪明懂事,懂得尊敬父亲,爱护幼妹的少年一夕之间家破人亡的故事。

“唉!.....”幽王陆恒不忍的上前扶起他,还半点不嫌弃的用衣袖擦了擦他脸上纵横的泪水。

“你有什么不平都只管说出来!我们都会为你做主的。”

李柱努力的直起身子,“多谢皇上,多谢殿下。”

“诸位想必也知道了这李宝珠..不!谢二姑娘天生神力,还在李家的时候,就时常仗着力大随意欺辱人,就连我与我父都不少挨过她的毒打,但我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只是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就拿着刀杀了我父!砍下他的头颅!我欲与她拼命,她反手就将我的双腿折废!随后卷着家中所有的财产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