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信任我,嗯?”
崇嫣听着霍凛胸腔震动,发出低笑,好似很开怀一般,她枕在他肩头,闭了眼:“你都不信我还能信谁?”
“你是崇舟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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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堂,坐堂的大夫正在清点药材,药童快步至他身边,对他一阵耳语:“霍世子要醒酒汤,人正在医馆厢房里。”
大夫惊异:“世子饮酒了?要些醒酒汤罢了,外面不有么。”
今早熬的,一大锅呢,西北入了秋冬会越来越冷,喝酒可以暖身,可总有人贪杯,回春堂熬了醒酒汤,任百姓取用。
“师父,早上熬的醒酒汤似乎失效了。”药童压低声音。
世子抱一醉酒姑娘臭着脸进了医馆,那神色不像来讨要醒酒汤的,倒像是来砸医馆的。
药童颤颤地给世子端了碗醒酒汤,世子喂那姑娘喝了一半,那姑娘嫌味道不好,不肯再喝了,还唤世子为崇舟。
可、可冠军侯世子姓霍啊!
这姑娘明显酒还未醒,竟认错了人,而药童瞧着世子神色更冷了,却压着性子好声哄姑娘再饮几口。
那位世子爷何曾哄过谁?
被认成了他人明明气得要死,却生生忍着,霍凛低声哄人的样子把药童看呆了。
直到世子抬眼瞥他,目光又锐又利,药童一惊,赶紧来找师父。
“醒酒汤失效了?”大夫纳罕,放下手中事出去拜见霍凛,一见药童所说的醉酒姑娘,不由得嘿嘿一笑,是老熟人啊。
是当初中了迷香的姑娘。
看这样子似是饮了不少酒。
大夫先向世子见礼,再给崇嫣号脉,一时间也不知她为何会这样醉,沉吟片刻,拿出个瓷瓶来:“此醒酒之药比醒酒汤效力更强,世子可以一试。”
霍凛握着瓷瓶,问对身子是否有害,大夫言无害,只是为着药效加了夜息香,不太好闻。
霍凛倒出一粒喂给崇嫣,崇嫣闻着这味儿皱眉,扭着头不肯吃。
霍凛恼了,让大夫转过身去。
大夫自然依世子令行事,只听背后传来少女含含糊糊的呜咽声,三息之后渐静了,大夫不敢回头,估摸着药应是喂进去了。
下一刻,却见一颗药丸被吐到他脚边。
崇嫣吐了醒酒药丸,拍掌大笑:“我曾用此招毒过霍凛,怎会被他人用此招毒到。”
原来给世子爷下断魂果毒的亦是这姑娘,此时大夫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也明白为何徒弟不肯来了。
这姑娘醉了后什么都往外说啊。
厢房桌案上立着枚铜镜,大夫不看铜镜也知道,自己现下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铜镜中映着霍凛模糊的身影,他压着眉,指腹抹去唇角边的口脂,崇嫣今日参加商队宴请前梳妆过,以致他方才那般喂药时也沾上了些。
他抬眼,望着铜镜中大夫的身影:“崇嫣下毒之事,父侯和母亲全然不知,还望大夫守密。”
大夫自然满口答应,思索片刻,转身朝霍凛施了一礼:“敢问世子,身上所种可是冷香百解?”
他身上冷香极淡,除了鼻子灵敏之人可嗅出,也就此等杏林圣手可察觉。
霍凛对大夫知道此香不感到奇怪,淡淡‘嗯’一声,却不解其意。
大夫道:“酒能忘忧,可饮得过多便是毒,想必这也是世子着急给姑娘解酒之因,不知世子可知,冷香百解可解百种吸入之毒?”
霍凛掀起眼帘,静待下文,他自是知道师父给他种下这冷香的功效,只是关给崇嫣解酒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