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彻克制着想拥她入怀的冲动,用目光上下打量她,关心道。
“你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大阿哥人很好,你怎么样呀?”
“冷宫就那样,还不错吧。”
凌云彻不再想得过且过,他想为他们的将来努力一把,可他一没钱,二没势,三没靠山,想出头真是难如登天。
嬿婉悄悄看了一眼四周,四执库很冷清,见没人注意,她小心牵住他的手,她的手很小,白皙柔软,像一朵柔嫩的花朵落在他掌心,凌云彻下意识紧紧握住,她仰起头,姝丽皎白一张小脸映入他眼帘。
“云彻哥哥已经很努力了,一直都是你在你在照顾我保护我,换我努力一次我很开心,云彻哥哥,我从没有说过,我最喜欢的花其实是凌霄花。”
凌云彻一颗心瞬间就像泡进了温水里,软的一塌糊涂,再抑制不住心里翻涌的情意,将她一把抱进怀里,温软娇躯填满了他的怀抱,也填满了他的心。
他不是个嘴笨的人,却忽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从鼻腔溢出一个音。
“……嗯。”
他的呼吸很热,一如他的胸膛,安全又温暖。
嬿婉侧脸贴在他心口,纤细柔软的手臂环上他的腰。
他们只抱了短短一瞬,让两人都甜蜜的一脸笑。
他们都有些羞赧,分开时凌云彻依依不舍,“你在钟粹宫当差要小心,有事就来找我,知道吗?”
“嗯,好。”
两人挥别后,嬿婉回去一路上脚步轻快。
就在嬿婉以为她的生活已经进入正轨时,变故来的猝不及防。
皇上很少来钟粹宫,来的时候大阿哥也不在,这天他难得没去尚书房,教三阿哥读了一会儿书后,小孩子坐不住,闹着要出去玩,大阿哥只好陪他,嬿婉也在一边伺候着,大阿哥虽然稳重,到底还小,脸上也出现了笑容,一时间钟粹宫上空都洋溢着欢笑声。
皇上就在这时候来了,他穿了一身常服,身材修长,生的俊逸脱俗,只一双眼睛凌厉逼人,通身万人之上的尊贵。
嬿婉只看了一眼便深深低下头,随众人一起请安。
“起吧,老远朕就听见笑声,也只在这钟粹宫才能听见这样的笑声了。”
纯嫔已经升了妃位,全靠海贵人在出力,纯妃对海贵人感激的不行,两人正在里面说话呢,连忙出来请安。
皇帝扫了一眼,随口道,“海贵人也在呀。”
纯妃感激海贵人,就想为她说几句话,她笑道,“海贵人羡慕臣妾有孩子,常常来帮衬,皇上,要是海贵人能有自己的孩子,那该多好啊。”
这话不能说暗示,几乎是明示。
他登基到现在,子嗣稀少,也是感叹,“朕何尝不是这么想的,这子嗣繁盛,皇室才能兴旺啊。”
子嗣为什么这么少,还不是后宫争斗吗?
如懿就是因为一个谋害皇子的罪名进了冷宫,她和他青梅竹马,是他心上人,现在人不在跟前,想起时他也没了什么好心情,语气明显冷淡下来。
“热闹是好的,永璋也四岁了吧,该学会识字了,不要一味只知道贪玩,不然连带着永璜也不读书了。”
帝王如此喜怒不定让所有人心中顿时惴惴。
尤其这话。
不仅有不喜三阿哥之意,说三阿哥连累大阿哥。
这里是钟粹宫,大阿哥日常兄友弟恭,小心谨慎,就这一句话,可能所有都毁了。
纯妃已经变了脸色。
嬿婉低着头,恭声开口,“回陛下话,大阿哥每日读书温课时,三阿哥也在一旁听着呢,大阿哥还教三阿哥识字。”
女子声音天生轻柔娇软,比乐声更动人。
皇帝闻声看去,只见是一个穿着淡蓝宫装的女子,身姿纤细,低着头看不清样子,那双手交叠在身前,雪一样白,仿佛会融化在阳光下,他目光凝了凝。
“抬起头来。”
四下一静。
嬿婉心里一阵紧张,还是缓缓抬起了头。
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双秋水般动人的眸子,仿佛含着一江浩淼烟波,欲语还休,无言也多情,此刻正怯怯的望着他,让人似置身江南烟雨,见美人冰肌玉骨,袅袅而来。
绰约多姿,婉娩柔情。
饶是见惯绝色的帝王,眼里也划过了一抹惊艳之色。
“你,叫什么名字?”
他刻意收敛气势,放缓语气,眼神却暗了下来。
她长睫一颤,垂下眼,紧紧攥住了手指。
“奴婢卫嬿婉。”
“嬿婉……”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南朝沈约所作丽人赋里有一句,亭亭似月,嬿婉如春。”
大阿哥飞快抬头看了一眼她,又低下头。
海贵人也看向那抹柔弱身影,在那几分熟悉的眉眼下眼里划过一道暗光。
嬿婉只觉如芒在背,脸色微不可见一白。
“奴婢愚钝,不识得几个字,皇上恕罪。”
皇上喜爱汉学,闲暇之时也爱写诗作文,可后宫嫔妃多是出自满洲贵族,大多连汉字也不认识几个,更别说其他了,可不解其意不要紧,主要是意思纯妃她们都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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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是看上这个小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