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也有不能和哥哥说的小秘密了。”一丝异样一闪而逝,被玱玹下意识忽略,只是有些感叹,妹妹长大了。
“哥哥,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喜帖。”
“有人成婚?!”阿念一脸惊喜,她最爱热闹了,“哥哥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玱玹无有不应,笑容中尽是宠溺,“好。”
小主,
不算大的院中一棵绿萼梅四季不败,时不时有花瓣被风卷下,落了一地,热闹又静谧,平凡又温馨。
……
小毛球出差回来了,脖上挂着,嘴上叼着,收获满满。
看见主人,想叫一声打打招呼,一开口嘴里盒子差点掉下来,赶紧又闭嘴,紧紧叼住,这可是它牺牲了色相换来的。
即使如此,相柳仍然感受到了它的得意。
他没有戴面具,一张脸极尽俊美,恍若天赐,只一身阴冷之气,令人不寒而栗,只能敬而远之。
他伸出手,让小毛球落在了手心,眼神有妖物的冰冷无情,也只有冰冷,一眼看去,仿佛置身一片广袤无垠的冰原,孤寂荒芜,主人习惯将情绪深深埋进冰底,让人探究不出一丝一毫。
小毛球一口吐出盒子,用爪子按住,伸长脖子。
“咕噜。”
快拿。
相柳却没有去拿它脖子上的毒药瓶子,而是伸向盒子。
“咕噜!!”
干什么干什么!这是我的!!毛球炸毛。
它的拒绝不堪一击,盒子被无情的剥夺。
“又是万年水髓。”
相柳双眼一眯,看向一脸悲伤,有气无力的毛球。
“哪来的?”
毛球没好气咕噜了两声,大逆不道瞪了它主人一下,被凉凉看了一眼,又怂怂缩回去。
一五一十交代。
相柳若有所思,上次的怀疑几乎被证实。
如果真是那个人……
相柳双眼微微一眯,掠过一丝危险的光。
“有意思。”他饶有兴致,声音也如这个人,带着一股凉意,“这清水镇当真是藏龙卧虎。”
毛球才不管什么龙什么虎,疯狂甩头扔下小瓶子,趁他不注意,一爪夺回自己的零食,赶忙拍拍翅膀飞了。
乐的嘎嘎笑。
笑声实在是太奇怪了,引得众人忍不住侧目。
它一口闷了,这才又飞回来,还盘旋了几圈,落到主人身边。
这一刻,饶是相柳也感受到了如芒在背的感觉。
他低下头。
“啁!”
干嘛看爷?是不是看小爷身材又健壮了?
大白雕得意洋洋昂首挺胸,刻意向他展示自己雄壮的大腿,锋利的跟刀片一样反射银光的翅膀,不得不说,补了一下,还真不同了,油光水滑,光泽都亮了几个度。
咂咂嘴,大白雕忍不住回味嘴里那个味儿。
它给了相柳一个眼神,摇摇头,遗憾叹口气。
像知道隔壁孩子门门满分,看自己家不争气的孩子落差极大又不得不接受的样子。
给相柳看笑了,那一瞬,如冰雪初融,阴云破日,可谓惊心动魄。
毛球一看,浑身毛都炸飞了,立马想逃。
下一刻。
“啁——”
惨叫声响彻云霄,伴随漫天羽毛飘扬。
听得众人头皮发麻,浑身的皮都绷紧了。
暗地一对视,都是相同的眼神。
妖类果真是妖类,对一直陪伴的同类尚且说动手就动手,何况他们了。也不知道将军为什么对这样一个低贱的妖委以重任,还如此信任。
军令如山,大家表面不能说什么,心里对这个心狠手辣的大妖恐惧的同时,又添了更多的厌恶。
辰荣民风彪悍,军事力量强大,向心力强,所以在辰荣被灭这么多年,凭着这么几千残军也死不肯降,誓要战到最后一个人,只要还有一个辰荣军在,辰荣就永远不会消失。
看上去负隅顽抗,很傻,可这种凝聚力堪称恐怖,气节也令人敬佩。
他们也抱团,排外,所以哪怕相柳再怎么劳心劳力,殚精竭虑,在这些辰荣军心里,他永远是一个异类,看不上他。
他也不需要人亲近,独来独往,身边只陪伴了一只白雕。
大白雕秃了。
伤心欲绝。
它变成了一只秃毛的肉球,离家出走了。
哼!
“军师大人,军中染病的人越来越多,药材已经快没了,最多还能撑三天,”军医急步而来忧心忡忡,“新的药材还没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