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
相柳一如既往冰冷,可他的镇定还是给心急如焚的军医吃了一颗定心丸。
军师一直很靠谱,他稍微放下了半颗心。
脚下不停又投入工作中,多喘一口气也不敢。
他们都是战士,死在战场上,那是无上光荣,没人甘愿憋屈死在疫病中。
……
阿念跟着去参加了一场前所未有简陋的婚宴。
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平等得罪了所有人。
被哥哥半途带出来了。
几年都过去了,她也已经忘了那个叫玟小六的人,不过现在这个名字再一次进入了她的视线。
“哥哥什么时候和那个玟小六这么好了?”
在阿念小王姬眼里,这清水镇所有人都不配和她交朋友,自然也不配和哥哥交朋友了,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能和那个玟小六有说有笑,看上去很好的样子。
玱玹自然不可能和她说,他怀疑玟小六身份。
他在辰荣残军中有探子,看见过玟小六出入军师大帐,这个玟小六和相柳关系匪浅,不仅如此,还和涂山少主涂山璟交往甚密,大庭广众下不顾众人眼光的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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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污耳的事就不好和阿念说了。
“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酒铺老板,少不了与人来往,玟小六常来店里喝酒,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阿念很轻易的信了,哥哥扮演一个身份,总是很认真。
这一个话题揭过,她又是一个快乐小王姬。
海棠本以为玱玹殿下会委婉提点一下婚宴上王姬心直口快的事。
谁料,没有。
就过了。
像没存在一样。
海棠看了一眼玱玹殿下,却忍不住想起了蓐收大人。
要是蓐收大人在,怕是又要骂小混蛋了吧。
……
晚上,两人小酌了几杯。
“哥哥,今年过年我们回家吗?”
“不回了,今年我们还是在清水镇过年。”
“这样啊……”
“阿念想回去了吗?”
他敏锐察觉了她的情绪,笑着说,“清水镇是冷清了一些,等明年我们就回去了。”
“不冷清,和哥哥在一起哪里都是热闹的。”
或许酒壮人胆吧,阿念顺从内心,倾身吻在了他侧脸,一触即分。
就这么一下,让她的心一个劲的乱跳,她强作镇定着,仿若平常。
阿念直白热烈,认定一个人便毫不遮掩,两人平时相处其实已经过了兄妹这个界限,所有人都知道,甚至默认两人会在一起,玱玹不是一个迟钝的人,不可能感受不到阿念的感情。
他心里把她当妹妹,一时间心乱如麻,脸上还残留温热的触感,让他失了从容,习惯性忽略的目光赤诚纯粹似乎也有了温度,忽然烫的他心尖一颤。
“阿念……”
他一时竟不敢看。
温暖的掌心蒙在她双眼上,是哥哥的手。
“哥哥?”
长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轻轻扫过他手心。
玱玹手一颤。
阿念拉下他的手,眼眸明亮,里面是一片没有丝毫阴暗风雨的天空。
纯然欢喜,只有他。
“哥哥,你怎么了?”眼神突然变得好奇怪。
玱玹手指轻抚她的眉眼,那样细致,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妹妹,小夭……
不是。
他用一个妹妹的位置来安放她,在这个位置里,他倾尽所有对她好,偏执守着这个界限,无论是她,或是自己,全被他关进笼子里,自欺欺人。
时间残忍无情,他已经渐渐忘了小夭的样子。
只有漫天凤凰花,如血,似火。
诺言成为执念,愧疚造成偏执,日复一日,陷入更深的迷惘。
小夭是他的妹妹,也代表他所有年少美好记忆,所有回不去的时光。
有奶奶,有父亲母亲,有姑姑……
妹妹这两个字,承载了太多太多。
她把这两个字叠在阿念身上,肆意倾泻他所有压抑的感情,忽视她的回馈,他亲手打造了一个笼子,将两人困在笼子里,现在,她一步跨出了牢笼,生生从影子里撕裂了出来。
阿念一直都是勇敢的,“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