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福寿园,谢梦华心思越加的烦乱,阿耶的事尚无从解决,偏偏家中又有个闹将人的婆母,真真是扰人的狠。
此两事尚扰人心弦,偏偏家中铺面又起了事。
刚走回自己院子,便见洪执事侯在院子里,谢梦华行过去,
“执事,可是有事?”
洪执事便将明月轩中诸事一一告禀。
谢梦华听完蹙了蹙眉,“粮铺下属的佃户有多少?”
“几十户。”
“今年不种的有多少?”
洪执事细细数来,“有半数之多!”
妫州虽地处北方,可气候却适宜,每年可种植两季节粮食,春种稻米,夏种玉茭,秋季便可收获两季的硕果,百姓便能过个安稳年。
本朝律法规定田地采取均田制,只要是当地属民,在乡下当地有户籍,均可分得部分田地,只要按时上缴少部分赋税便可。
本来这是个利国利民的好事,赋税上缴国库,剩余粮食可作为百姓口粮和生活所需。可自上两年开始,不知为何,妫州赋税愈加繁重,百姓秋收后扣了一年的口粮和春夏二季的种子花销,剩余的连缴纳赋税都不够。谢家的明月轩除了从各地收粮入仓,大部分都是在当地募粮,如今下属有近半数的佃户不干了,那今年的粮食空余便得另想法子。
从外地收粮,运输成本高,途中兴许遇到个阴雨天,粮食便可能受潮发霉,损耗严重,不是良策,谢梦华思量一阵儿,便对洪执事道,
“您能带我去乡下见见那些佃户吗?”
“娘子方便吗?”
洪执事知道谢梦华自成婚之后便不再管家中买卖,可如今谢文轩在狱中,家中一应事宜只能来找她商议,却不知李家婆母是否会怪罪?
“没什么不方便的。”谢梦华唤过琥珀,“去安排门房备车,再让门房去官署告知郎君一声,免得他忽然归家寻不见我。”
琥珀应声而去,等不多时便急急归来。
“娘子,车备好了,门房那里也交代完了。”
谢梦华点点头,领着琥珀出门而去。
洪执事骑马车前领路,几人一路行去。
车行至城门,遇到守兵盘查,洪执事递上路引,那守兵见是谢家明月轩的名头,多看了两眼,随后拿着路引去了一旁。
不一会儿引回一人,洪执事看到来人,恭手作揖道,“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