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些,我不着急。”容泽见她用布巾包起头发,就是一顿狠命揉搓,生怕她这般粗糙伤了头发,忙开口制止。
其实,他更想说,水不换也可以。
但这话委实有些冒犯,连这个念头他都觉得有些唐突,忙在脑中打住,通红一张脸端起盆子落荒而逃,也不用薛黄英动手,开始一盆盆往外端水。
等薛黄英头发绞到半干,澡桶里已经只余薄薄一层水。
澡桶厚重,薛黄英拦住他欲要抱桶的手,双手略一使力,澡桶就移出灶房。
待容泽也终于进了热水里,薛黄英换好出门的衣裳,拿出洗衣裳的大木盆,邦邦邦轻敲灶房门。
“我把脏衣裳收了,趁着天色没黑,洗了晾上。”
“嗯,进来吧。”
听到门内传来闷闷的回应声,薛黄英张手推开门,入眼就是氤氲水汽中,那白花花的的消瘦背脊。
水珠顺着瓷白的皮肤滚落,原本半披的青丝绾在头顶,越发显得肩颈削薄修长。
薛黄英咽咽口水,太瘦了,还得再养养。
投在身上的视线令容泽莫名有些羞囧,水波晃动,他把光裸的身子越发往水里沉入,温热的水包裹在身上,他才觉得自在些。
哎,这澡桶还挺深,薛黄英可惜收回视线,顺手把俩人脱下来的脏衣裳放在盆里。
临出门时见容泽红耳垂通红一片,不知怎的,脸色也微有些发热。
她定定神,深吸一口气,脚步还算从容走了出去。
从河边洗完衣裳回来,容泽已经洗好澡,头发也已经绞的半干。
吃过晚饭,两人躺在炕上,黑暗中,容泽声音温润:“明儿二姐和二姐夫搬家,咱们需要送什么礼物吗。”
“买一刀肉吧,明儿他们新灶烧火,咱们去燎个锅底。”
“会不会简薄了些,不用送些陈设吗。”容泽迟疑道。
“陈设啊……!”薛黄英思考半晌,也想不出送什么够实用。
家具之类,二人西厢房拾到拾到就尽够用了,锅碗瓢盆,不用她张罗,薛夏蝉也会料理妥当。
送个什么好吗。
“要么咱们也和大姐一样,封上一个红封,他们缺什么,由他们自个添置。”
不知送什么合宜,那就送银钱吧,既免了买到不合用的东西浪费,银钱在手,多少也能解一些燃眉之急。
“成,你自己拿主意。”容泽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