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黄英忍不住失笑,这话头明明是他提起的,不然自己早睡着了,哪里消磨这么半天功夫。
想到红封,薛黄英突然想起一桩事,忙起身点亮油灯。
“怎么了。”
容泽见她往炕尾爬,大半夜去开炕尾的黑漆大柜,开始翻找东西。
忙也起身,小心举着油灯,给她照明。
不多会儿,薛黄英胳膊从大柜里退了出来,手上稳稳拿着一只素面荷包,神色轻松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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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是另外找个钱袋,还是另拿红绳重新串好。”
时下规矩,红事的礼钱要么用红纸封好,要么用红棉布缝个钱袋装上,两样都没有,至少也得用红线串起。
如此才算喜上加喜,不会失礼。
薛黄英摇头,把荷包开,掀底倒在炕上。
竟是两块碎银子。
薛黄英捡起两块碎银锭,叹一口气,缓缓说起它们的来历。
听闻这七两碎银是二姨姐卖炕屏得的,容泽眼眸亮了一亮,好奇道:“家里有二姐绣的绣品吗。”
薛黄英不知他要作甚,也没问,转身又去炕尾,往黑漆大箱柜里扒拉。
不多会儿,一对绣有远山黄菊的枕套铺在炕上。
“这是我十七岁时,二姐绣给我的生辰礼物,我一直没舍得用。”
薛黄英轻轻抚摸月白枕套上的刺绣,眉眼温柔。
容泽拿起枕套,凑近灯下细瞧。
只见墨绿与青黛两种绣线勾勒交织,绣线如画笔,用细腻的针法流畅自然绣出远山的神韵。
针法的变化,绣线的配色十分用心,很好的刻画出山势的走势与层次,如一幅上好的水墨画卷。
旁边一丛秋菊凌霜盛放,鲜艳浓烈的金黄,和柔和素雅的淡黄。
每一针绣线走势,都把花瓣勾勒的栩栩如生,娇艳欲滴,细密的丝线交织出的质感,仿若秋日里最盛的那丛菊花,被人搬到了绣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