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借着衣袖的遮挡,悄悄捏捏她的手,眼底满是复杂忧虑。

对上薛黄英温柔坚毅的眸子后,他略略一怔,几息后,轻轻点头。

“大叔,婶子,这事儿最险的就是这贼人认出我来,只要我戴好面巾,管保他日我们迎面对上,他都辨认不出。”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就算有他日,范金宝也得有腿走到她面前才成。

她细细盘算一番,又交代赵大海一件事。

道:“大叔只要把这件事打听清楚,范金宝便是报官查案,任他想破脑袋,也挨不上咱们。”

任谁看,他们和范金宝都往日无仇、近日无怨。

赵大海重重点头,他明白这件事的要紧,直言待会儿就去镇子上打探。

薛黄英是个女子,有些话她不好说,倒是吴氏,直言道:“那地儿晚间才开门迎客,你这会儿过去打探,别落在有心人眼里了。”

赵大海反应过来,神色有些讪讪,挠挠头,呵呵两声,缓解自个的尴尬。

薛黄英和容泽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都不禁莞尔。

几人力求万无一失,又是一番查漏补缺后,薛黄英拉起容泽,就要告辞。

吴氏满心感激,拉过身后泫然欲泣的云彩,道:“孩子,你阿英姐和容泽哥为咱们算是尽心尽力了,你得记着这份恩,这事儿若是成了,这事啊,咱们都得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

云彩看一眼立在薛黄英身旁的容泽,绞着手绢,垂下了头。

容泽看出她的不自在,在云彩开口前,偏头冲薛黄英道:“我先回去,这么热的天,鸡鸭该添水了。”

鸡鸭一直放养,鸡也就罢了,鸭子一直在水里,哪里会缺水。

在场的人知道他这是体贴云彩年轻姑娘脸皮薄,都没有戳破。

容泽一离开,云彩自在许多,她正欲开口,却被薛黄英拉住手。

“云彩,咱们从小一处长大,小时村里旁的女娃都不愿同我玩儿,只有你,会把婶子给你做的零嘴分我一半,我出生就没了娘亲,也幸亏有婶子相护,要说恩情,也是你们也予我的………”

她替云彩把额前散落的碎发拢到耳际,笑道:“待解决了范金宝,从此咱们就当没这回事儿,你以后好好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