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炷香过去了。
大夫出来说血已经止住,向夏夏已经昏睡过去。
“谢大夫,来人送大夫回去”
大夫走后,李力急忙往房间走去,牛大娘刚巧出来。
“大人,我已经给姑娘换了干净衣裳,现在她已经睡沉了”
“好,幸亏大娘了”
“没事,这小姑娘白白净净的,肌肤似雪,估计以后要留些疤了,哎,真是造孽呦”
说完,牛大娘走了,眼中有些惋惜。
听着牛大娘的话,李力百感交集,本想进去瞧她的脚步也顿了下来。
“文书,王大人找你”,这时,卫兵找到他说道。
“我知道了”
王大人一见李力就给了他一个牌子,通体金银相间,是律法司的象征。
“这是律法司的牌子,向夏夏已经受了刑我们应当查明此事,听她说还有一天半那陆知远便要受刑了,你连夜赶去了断此事,也能帮着知府办事”
“是,大人”
望着手中沉甸甸的牌子,李力并没有太多即将独自办案的那种欣喜。
更多的是迷惘,期待,还有些探究。
夜深了,连月亮都看不清。
街道上,草路上,小河边,一个健硕有力的身影恍惚不定。
李力一身轻装,不停鞭挞着骏马,一路疾影奔驰。
他的速度比向夏夏更快,一天一夜便足以赶到清田县。
晚上,经过几番打听,得知陆知远的二次审讯在第二日,李力不慌不忙找个客栈,又根据王大人的指示找到了程鹏宇。
深夜,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在明日开堂时揭下官府的面具。
三日后,府衙升堂。
马出甲再次坐在官椅上,神色凛然,梁龙则像往日般站立一旁,相比于马出甲的淡然,梁龙周身稍显疲惫,眉宇间隐隐露着阴沉。
若是经常看过两人申案的过程之人定会发现两人之间微妙变化。
斜眼瞧着梁龙脸色,马出甲缓缓垂下眼,扶了扶头上的官帽,心绪百转千回间忿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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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梁龙孤身去往马出甲房中,告知他真相。
“马公子”
“这么晚了,梁师爷还有事相告 ?!”
马出甲称呼疏离,声音有些暗哑,明显对梁龙将他从睡梦中叫醒有些不耐。
“打扰公子休息了,可属下实在有急事告知”
见梁龙第一次神态如此慌张,马出甲默了一瞬,将他迎进门。
“明日便是陆知远上堂之时,不知公子有何看法?!”
听到此话,马出甲微微挑眉,眼中疑惑愈浓:“哦,往常不是师爷胸有成竹,独断案情,怎的想起来找我了?”
听出了马出甲话中有话,梁龙随之抱拳一笑:“公子是县衙之主,凡事定然要由您来定夺”
“明日再申之时,若是向夏夏真的拿出证据辩得陆知远无罪,那本官自然没有再关押的理由,到时自然放他离开,师爷深夜找此,就是为了此事?”
马出甲微微扭头,双眼在他脸上一扫而过,心下有几分谨慎。
这等案件放在从前,梁龙定不会放在心上,更别说深夜前来,那陆知远当真如此特别?!
看到马出甲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梁龙是恨铁不成钢。
马出甲只知道他的官是买来的,却不知就是那陆家的,更不知道,事后那马老爷联合知府将陆知远抄了个底朝天。
此等要事,偏偏他还不能说出口,于是梁龙强忍心中怨怼道:“属下经过查探,三年前,徐州之死确是陆知远所为,就算清脂楼一事不是他做的,那他也难逃其罪!”
“可是,我记得当年没人真的看见是陆知远打死的徐州,徐州的尸体也是第二日被发现的,当时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到了坊间却流传开了”
当时陆知远已经逃走,且徐州并无家眷,无人立案,是以早早下葬,若不是那日陆知远亲口承认,罪名也安不到他头上。
“公子是说要放了那陆知远!?”,梁龙语气不自觉带了几分质问。
“既是无罪,自然要放,那陆家已经不是富贵人家,徐州也已经过了三年,而清脂楼一事明眼人一看便是诬陷,梁师爷为何还是紧抓陆知远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