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孟先寻不屑地冷笑,尽管他的背脊冒起了层层冷汗,“我还会怕你?”
“你做过点什么事情,我这里一笔笔账都记着呢。”
孟先寻嘴角一抽搐,道:“年轻人,你是太猖狂了些。”
“你任监渡官的八年,年年有一大船倾覆,直到四年前,总计人死人伤一百五十一人;然后你去舟楫署领了职,原本以为金盆要洗手了,没想到,先皇的宠妃吃了你们署里送去行宫的鱼虾,当晚暴毙;后来你又调任豫州司马,任内有船在汴河落水,豫州刺史连夜救援追查却跌落汴河,因公殉职……”
孟先寻眼睛涨得通红,血丝仿佛要喷涌出来……
“还要我接着说吗,孟公?”林堃远定神看他,“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你做得密不漏风吗?”
“你究竟是谁?”
“林堃远呐。”堃远轻松地说道,“孟公觉得,我阿兄现在应该在哪里?”
孟先寻咬了咬嘴唇,睨着林堃远,然后垂下眼帘,命人暗暗放了成昭远。
林堃远听罢,抬腿往门外走去,却听身后飞来一把大刀。孟先寻拔刀朝林堃远砍了过去,林堃远顺势转了身,一脚就将孟先寻的大刀踢飞。孟先寻愣在原地,手腕一下麻木,酸痛感钻到了心间,而他的大刀正正好,落在林堃远的手中,刀刃指向了他的脖颈。
“你?……”孟先寻是个武人,但毕竟不是武林之人,他这点莽匪本事只是用来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所谓的武林人。
“我阿兄当年是如何被琵琶蛇咬的?”林堃远原想放他一马,但是他似乎已经是个心狠手辣的惯犯。
“琵琶蛇出没在西域,我又如何……”孟先寻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林堃远打断。
“是你放的。”林堃远皙白的脸上,只有忍着不能立即杀掉孟先寻的怒火。
孟先寻说不上话来,他的狠厉在他的牙尖丝丝冒着,就像匍匐在西域黄沙间的猛蛇。
“孟公,要拔刀不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