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的老板姓陈,字洛商,三十多岁,洛阳人,这次来长安主要是采购茶叶和丝绸,商队随行人员比较多,其中有不少练家子。什邡让马夫驾着马车跟在车队后面出城,一路经淮州,山阴,最后走襄州直穿益州。
一开始什邡还能勉强撑着,到了第四天,什邡和林昇都受不了了,一个抱着木头狂吐,一个咳得仿佛要把肺颠出来。
晚间在泸定县落脚的时候,陈洛商来敲门,送来了晕车的药丸和一些常备的咳肺散。什邡千恩万谢,陈洛商笑着说:“你看你们就是很少出行的,随行物品看似齐全,却到底还是有所疏漏。”
什邡苦笑着说:“幸好遇见陈老板,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陈洛商瞥了眼一旁啃烧饼的林昇,眼色暗了暗,说:“一路行来好几天了,还不知道二位姓名?”
什邡苦笑了一声,说:“实不相瞒,他叫王铁柱,我叫崔凤琴,他是益州人,这次来长安是来接我回去成婚的,结果……”她微微叹了口气说,“来时路上发了寒症,脑子烧坏了,这咳疾也一直不好。”
陈洛商愣了下,颇为同情地说:“原来如此。我听闻益州有一个姓白的神医,回头你们可去瞧瞧,没准能治好呢。”
什邡拱手:“借陈老板吉言。”
陈洛商豪爽一笑,看了眼窗外的夜色,便起身告辞。什邡起身相送,走到门口的时候,陈洛商突然停下脚步,什邡愣了下,抬头看他,陈洛商笑着拍了下脑门说:“哦对了,还有件事儿忘了跟你说。”
什邡说:“陈老板但说无妨。”
陈洛商说:“过几天就要进入淮州地界了,今年淮河水患,那边不怎么太平,你们的车马尽量走在车队中间,免得被流民冲散。”
什邡连忙说是。等陈洛商走后,关了门,她拿起桌上放着的止吐药丸和咳肺散看了看,全部丢到拔步床下。
林昇放下手里的烧饼,不解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