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程进怒道,愤怒地原地转了两圈,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她的鼻子说道,“你真是冥顽不灵,以你这样的心性,林家怎会娶你做妇?这些腌臜手段,你都是从何而来?”
什邡抿了抿唇,冷笑着说:“大人久居长安,大概也知道闻喜父母双亡,闻府人丁复杂,我一个没有任何依仗的女娘,若是心思再不复杂,如何能平平安安从长安来到益州?”
“所以你就胆大包天绑了我夫人?”程进冷笑,“看来蒋邵明说得不错,曹记仓库遭了蚁患,没有充足的原材料,飞钱纸的生意便不能做,因此你就和林昇打起了我的主意?你们是想挟恩图报?还是想要威逼利诱?”
蒋邵明那贱人果然在程进面前编排了曹记。
什邡忍不住叹息,目光直视程进,说:“昨日之事确实是我胆大妄为,但绝没有伤害夫人的意思,且一直不知夫人有孕,我即便是再卑鄙无耻,也不会拿有孕的夫人作伐子。至于您说曹记的原材料问题,实不相瞒,确有此事,但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程进倒是有些好奇了,事已至此,她到底还要如何编排?
“是如何办法?”程进问。
什邡说道:“白掌柜已经去襄州拆借原料,未来走水路运回,只要大人多宽限十天,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程进微怔,问她:“所以你是想留我在泾阳十天?”
什邡点了点头。
“若你留不住我呢?”程进不以为意地问她。
“还有一法。”什邡诚恳地说。
程进好奇问:“什么方法?”
什邡问:“大人见多识广,可是见过楮树纸?”
程进先是一愣,随后一针见血地说:“只是见过,楮树纸韧度较比麻纸要好,成本也比麻纸低,但据我所知,林家的楮树纸虽然不错,但还没有找到快速量产的方法,且酿造技术也还不够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