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邡没想他对楮树纸如此了解,心更凉了几分,忙说:“林管家已经在想办法了。”
程进冷笑:“可惜,就算你们能做到楮树纸快速量产,我也不会用你们?”
什邡眼神微暗,其实在程进走进来的那一瞬,她就猜到是这个结局了。
程进见她沉默不语,对她说:“你且好生养伤,你那位朋友,我并未为难与他,只他受了些伤,你若是想去看他,便去天字六号房吧!”
说完这些,程进便转身离开。
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什邡颓然地把头埋在方枕上,心中升起一种巨大的挫败感。似乎从她踏进徐家的那一天开始,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错的,不该去接那封双鲤信封、不该去书房找什刹海、不该夜宿青龙寺 ,如果没有在青龙寺外遇见林昇,她便不会离开长安,或许当个苟延残喘的废物更好,至少不会连累别人。
“真是蠢不可及!”
什邡怔愣一瞬,猛地抬头,奈何动作太大牵动后背的伤口,疼得她嘶的一声叫出来。
谢必安眉头微挑,有些无语地看着床上的女娘,反手关上门,淡淡地说:“这是第二次了。”
什邡疼得冷汗直流,实在不想见他,只讪讪地说:“劳谢表兄关心了。”
谢必安扯出一抹讥讽的笑,踱步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背后渗出的血迹,说道:“你多虑了,我非是关心你,只是怕你所做蠢事连累林家。”
呵!狗,果然还是狗呀!
什邡心里吐槽,但绝不敢说出来,只别扭地扭过头,期盼他赶紧滚蛋。
谢必安似笑非笑地看她憋憋屈屈的模样,心情莫名愉悦了几分。于是躲在门外偷看的林昇便见谢必安突然弯腰坐在床边,一把拉开什邡肩上的锦被,露出被血染红的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