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朗皱眉,“你倒是去问问看,旁人如何看待你的施粥赠药,开办女学。”他随手一指,指向了不远处长廊下站着看枯荷的一个女子。
女子微愣,夏侯将军邀请,她不能不去。
“臣女光禄寺少卿之女白铮铮。”她一一行礼。
宁朗问她,“你可认识工部朱尚书嫡次女。”
白铮铮低垂着眼眸,“知道。”
“你可知她施粥赠药,开办女学?”
“知道。”她心中突突,不知道为何问她。工部尚书的嫡次女她是知道的,即便每日被关在府中,不让她出门,她也从侍女口中听过她的事情。不外乎以宁王妃母子三条性命逼迫宁王娶她,过府后不得宠还惹出了许多事,最终被扫地出门。
她刚听完的时候,其实是有些羡慕她的。她对贴身的侍女道,“你看她,惹了这么大的祸娘家都能重新接纳她,若是我,怕是早早被打死了。”
“那你便说一说,她的施粥赠药、开办女学如何。”
白铮铮不语,宁朗有些不耐道,“你如实说便是。”
白铮铮抬头,目光与宁安对视,宁安笑得温和,眼中一片沉静。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一颗心便安定了下来。
“施粥赠药本事好的,可若不是亲自而为,定然会生出事端。”天子脚下,平安富庶,有穷人,有无家可归之人,只需要针对施赠便可,日日在城门口搭棚子,不仅影响了出行,还让入京的觉得,皇上治国不善,不然,为何天子脚下还有那么多难民?“那些根本就不是难民,不过是一些贪图小便宜之人,装作难民样。”
她抬头,无奈的笑了一下,“每月月初都有人在城门口赠稠粥白面馒头,还会给伤寒风寒的汤药,并且不会核对身份,如此之好,为何不要呢?”反倒是真正有困难的人,便是能够行走,也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圈干着急。
“至于女学,初衷是好的,只是该学什么,为什么要学,却不清不楚。”是读《千字文》《百家姓》学习字,还是读《四书五经》,亦或是学孔孟知道,晓荀子“人之命在天,‘无天地,恶生?’”知孟子“水信无分于东西,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
“朱姑娘只是设了女学,却不知道女学都有什么人,都学了些什么。”她只管安排下去,拨了银子,其余便什么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