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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笑了,“难道你们不是吗?”
“王爷。”宁安走进来,满厅堂肃穆的气氛让她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她走到宁王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了?”他握住宁安的手。
宁安看着他,“我想同青儿去贡院看看。”明日开考,今日贡院虽不允许进,却可以在门外张望。
“待会儿我陪你们去。”他笑道,“我的枳花楼便在贡院旁边,里面的萝卜糕特别好吃。”
宁安点头,看着跪在地下的人,有些不适,也有些无措。她在心中轻叹,不明白为何汪青蔓执意要回王府,她已经是下堂妇,被赶出王府了,便不能自己存些尊严吗?
汪青蔓突然厉声道,“夏侯宁安,你以为你赢了吗?”
宁安微微皱眉,“何为输赢,我从未与任何人比输赢。”
便是这样,便是这种眼神,这种语气,淡然,冷静,什么都无所谓。悔意一点点爬上心头,回头想想,她不知道她为何便对王爷有了情。曾经的期许,知道要入宁王府时的窃喜,全成了一场笑话。
汪青蔓从地上站起,“既然无情,既然日日对着我恶心,当年天寒大雪,你又为何要在汪府侧门外,给我一篮橘子。”
橘子?宁王眼中一片迷蒙。他想了许久都不曾想起,还是许嬷嬷提醒他。“王爷,您忘了吗,有一年先皇后带着您去夏候府,邀请夏侯夫人与王妃去梅园赏梅,去梅园的路上,汪府附近有一双姐弟,衣着单薄卖一篮青桔。王妃说他们可怜,您便买下了他们的所有橘子,还给了他们银子。后来王妃说不吃橘子,您便随手将橘子给了路边站着的一个小姑娘。”
“有吗?”
“有。”宁安点头,“原是我说可怜,娘便说那就买下他们的橘子,也让他们能有银子买身厚些的衣服,吃一碗热汤面。我们还没动,你就让侍卫去买橘子了,还给了好几锭银子。”
宁安看着汪青蔓,感慨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人,我还以为你是大户人家犯了错的侍女,才会被主子在雪中罚站。”
汪青蔓呆愣愣的看着他们,她在王府之中多年,确实不曾看过王府之中有橘子,有一次她冬日里差人买来,还未送到书放,嬷嬷便制止了,并对她说,王爷不喜橘子,也不吃橘子,不要让王爷看到。
她笑了,疯了一般大声笑着,笑得眼泪不停的流下。原来自己曾经视若微暖的东西,自己欢欣喜爱的东西,不过是旁人不要的。
宁王不欲在同汪侍郎虚与委蛇,“汪侍郎,汪青蔓重归王府绝不可能,你好好想一想,要不要为了一个她,赔上你之后的仕途,赔上整个汪家。”他对乔稽道,“送客。”
他揽着宁安离开,宁安微微转头看了一眼汪青蔓,她眼中的同情刺痛了汪青蔓,她拿过一旁果盘上的小刀,便对着宁安冲了过去。
宁安惊诧,下意识向旁边一躲。避开了刀锋,扭了脚。
宁王提脚,无一丝保留,直接踢了上去。青蔓被踢飞很远,撞在门梁上。汪青蔓眼前一片金星闪烁,胸腔之中又酸又涨,她趴在地下,头有千百斤重,根本抬不起来,温热的液体滚落在手背上、衣袖上、地上。
宁王大怒,“把她关入地牢。”他抱起宁安,冷视着汪侍郎,“在本王的王府之中刺杀王妃,汪侍郎,你好样的。”
宁安的脚扭的不厉害,不影响她吃萝卜糕。
她坐在窗边,吃着萝卜糕,看着对面贡院门口,一批又一批学子,来了走,走了又来。
宁王将芝麻糊蒸蛋搅匀,分装了两碗,给禾苗。低着头,调着醋酱油。“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宁安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宁王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那点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
白铮铮与京中女眷连络的多,她便拜托白铮铮在汪玉珠面前透露,当时赶走汪青蔓的是王妃,而非王爷。若是她能重回王府,如今摄政王显赫,便是不得宠,这日子也是好过的。她的日子好过了,难道还能不顾着她这个生母吗?
之后又让阿朱传消息出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消息,就是一些王府青蔓姨娘的小院还未动,还抱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这些话旁人听来或许没什么,可汪青蔓听来,便会认为王爷对她还有些感情,于是便生了重回王府之心。
母女两一合计,便由汪玉珠去蛊惑了汪侍郎。汪侍郎最近惶惶不可终日,也想塞个人进王府,查探一下王爷的心意。新人哪有旧人好用,便顺了她们的意思。
即便是今日王爷不出言羞辱,宁安也会,她便是要逼得汪青蔓对她动手。果篮是她安排的,刀也是她放的。
宁安皱了皱鼻子,“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