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怀瑾手捧着书。
满眼金星。
——
半日下来,朝见不免有些蹙眉。
常怀瑾,也不算个读书料子,叫他端庄看书,实在是难。
一下午,一不注意就开始跑神,然后就一问三不知。
唉。
朝见叹了口气。
任重而道远啊,常怀瑾的记性与萧玄同几乎是难分伯仲了。
萧玄同在一层读了将将二十年,好不容易快读完了。
也不知常怀瑾又需多久。
朝见走之前留下课业,“玄同把今日学的阵法默下,明日画给我看;怀瑾你……你就把今日这本书记熟吧,有余力就写个感悟;蔚蔚,你,四十遍阵法还差多少,带上东西,跟着。”
原本以为二师叔已经忘记的、正在悄悄偷笑的阮蔚,面上灿烂笑容戛然而止。
笑容守恒定律。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萧玄同面瘫脸甚至都忍不住泄出一丝笑意,他立刻要走。
走前,萧玄同轻拍阮蔚肩膀,声色清越。
“师妹,保重啊。”
阮蔚被他激得咬着一口银牙,扭头愤而瞪他。
常怀瑾探个头,目光澄澈,“师姐需要我帮忙吗?”
闻言,朝见一记冷刀扎了过来。
不是哥们你der啊。
看不见二师叔还杵在这儿吗?
帮忙个鬼啊,昨天晚上不来帮忙画。现在当着二师叔的面说帮忙,这是污蔑啊苍天大地啊救了大命了!
阮蔚被他两人背刺,嘴唇颤抖着,甚至说不出话来。
对上常怀瑾清澈、愚蠢的双眼。
很好,阮蔚相信他绝对不是故意的。
单蠢罢了。
她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常怀瑾就点了点头,追着嘲讽完就逃离现场的萧玄同去了。
朝见,“画的阵图都拿出来,让我查着他俩谁代笔的,一张翻十番。”
阮蔚悲愤极了。
青天大老爷呦,道祖在上,只求二师叔明鉴啊!
得师弟如此。
虽千万人,吾必取其首级!
她恨。
阮蔚颤颤巍巍递上昨夜赶工出来的二十张阵图。
朝见瞥她一眼。
心知她能赶出这一半来已经是顶天了。
粗略看了看,确信是她自己的笔法。
朝见神色渐松,将阵图卷作筒状敲了敲阮蔚脑袋,“既是修了阵道,万不可失了勤勉。也不可偷奸耍滑,知道了吗?”
阮蔚,“知道。”
有气无力,很是萎靡。
她若是真投机了挨这训倒还好,问题是,她这回还没折腾起来就挨训了。
三师弟,实乃克星也。
阮蔚眼睫垂顺,一派善良平和模样。
心里:今晚就去暗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