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宗守在他回家必经之路上,见他过来,带着一堆顽皮孩子,大声冲他嚷,“薛沐,你家死人啦!死人啦!他是个丧门星,谁沾他谁死!大家快跑啊!”
薛沐皱眉,他去县里读书后,学业如何先放在一边,倒是把性子和规矩磨出来了。
面对辱骂,他没有生气,也没有追上去,而是撩起长袍下摆,快速跑向家里。
一进前院门,正撞见许氏在洗一件带血的衣服。
薛沐一下子腿软了,跌跌撞撞往里走,“娘、谁……谁死了?”
许氏抬头,见儿子脸色苍白,连忙过去扶,“没有没有,虚惊一场,你叶正哥哥下午不舒服,现在已经好多了。”
薛沐一听,赶紧跑去西屋确认,“叶正哥哥!你没事吧。”
叶正歇在里间,听到薛沐的声音,连忙支起身体,虚弱地说,“我……没事。”
薛沐站到床前,眼中含泪,“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我、我……”
他笨嘴拙舌,说不出什么话,唯有一片赤诚之心。
他很喜欢叶正哥哥,爹死得早,家里没有男性长辈,叶正的到来正好填补空缺,而且他见识广脾气好,是个顶顶顶好的大好人。
叶正心中一动,他亲生兄弟众多,但身为太子,面上兄友弟恭,实则兄弟们敬他怕他算计他,母后亦是从小教育他,不可泄露真心。
谁能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他第一次感受到真心,亦想表露一分真心。
“不会的,”叶正抬起手给薛沐擦眼泪,轻声哄他,“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许哭。”
薛灿端着一碗药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被肉麻到受不了,“行了,两个大男人,哭哭唧唧做什么。”
薛沐赶紧擦眼泪,回身跟姐姐告状,说薛元宗骂他是丧门星。
薛灿冒火,这个死孩子,真是没教养!还有脸过来跟她要银子,呸!
她撸起袖子,真想扇一巴掌过去。
幸好此时,叶正出声,“娘子,这是什么药,为何像是糖水。”
当然像糖水,因为是她从空间拿的补血口服液,兑了一碗温水进去。
“新方子,快喝吧,像糖水多好,省了一块蜜饯。”薛灿压下火气,温声说话。
叶正喝完药,薛灿拿过药碗转身出去,薛沐直接坐在床边,拿出今日课本,讲今日所学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