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给薛庆有一个眼神,薛庆有明白过来,从板车上搬出一麻袋,解开绳子撑开口袋,展示给各位看。
酸枣都是现摘的,袋子一打开,好闻的青草味扑面而来。
因收得急,没有经过细挑,其中混杂着不少枣叶,薛灿原来还怕压价,现在则完全没有这层顾虑,三少肯定不在乎。
“行,不错,”萧三少略扫一眼,直接从钱袋里掏出三两银子,扔到薛灿怀里,忽然眼神一变,阴狠地威胁,“明天一共要两千八百斤,你交不出来,我把你送官!”
薛灿摸着银子,笑意盈盈,“萧三少,您放心吧,明天一早,您安排车马过来,我保证您满载而归。”
萧三少一甩袖子,心满意足,“小丁,你领着他们去药堂过秤,仔细着点,别出岔子。”
梁先生出言相劝,“三少,您跟着一起盯吧。”
“哎呀,梁先生,那秤砣都是咱们的,你还怕缺斤短两吗?”萧三少一把搂住梁先生,“眼见天黑了,走走走,我们去一品香吃饭。”
梁先生没办法,一步三回头,嘱咐药堂的伙计帮忙一块看着。
小丁一个小厮完全不懂事,都是那位伙计引路,抄近路走小巷,到达德继堂的后门。
在德继堂后院称重入库的时候,一个管事打开麻袋检查,免不了刺上几句,“呦,瞧着满袋子树叶和树枝,最起码再去一分毛重。”
薛灿厚着脸皮,稳稳当当地说,“三少说没问题,三少那么厉害,肯定有他自己的计较。”
管事被噎,冷哼一声,给她一个白眼,倒也没多说什么。
古代没有电子秤,做买卖称重的方法五花八门。
薛灿是散称,她的秤杆最多一次秤十斤,秤十次倒入麻袋里,用墨水划上标记,去收酸枣的时候,用袋子衡量,差不多就行。
北堂县大宗货物用石秤,用绳子坠在下面,另一边放货物,最小秤砣是十斤,也不是很精准。
而德继堂财大气粗,用得是最精准的铁秤,百,五十,十,五,精确到一斤。
管事面无表情,铁公无私,他们一车六袋酸枣,最后竟然有七百一十二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