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无力地笑笑,算是给薛灿一个面子,但谁都清楚这事不可能。
抬头望望瓦蓝的天,不见一丝云彩,哪里有会下雨的样子。
晚上吃完饭,薛灿去厢房巡查一圈心爱的小苗苗们,见它们个个茁壮,才心满意足地去后院准备休息。
时间还早,她跟叶正闲聊,免不了说到今天地里的事。
“南方下雨北方干旱,要是今年还没好转,怕是乱世之兆。”薛灿发出一声感叹。
叶正呼吸一窒,真想冲过去捂住薛灿的嘴,他定了定神,温言细语地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哪朝哪代都闹旱灾,这并不是亡国主因,遥北地广人稀,大不了我们往南迁移,这只是一个小难题,有很多应对之策。”
“什么小难题,这是天大的事,”薛灿大胆猜测,“去年淹了景州,今年遥北三州闹旱灾,大丰朝一共才十四州,经得起这么霍霍吗?谁来当皇帝都一样,粮食产量提不上去,老百姓吃不饱饭,闹是一定要闹的。”
叶正眉头紧皱,心下焦灼,忍不住咳嗽两声。
父皇啊父皇,真希望您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
薛灿侧身躺在炕上,支着脑袋看向叶正,笑着安慰,“你不用怕,再乱的世,我都能护你周全,我不会抛下你的。”
叶正哭笑不得,天下都乱了,他要自己周全有什么用。
不过还是有点开心,她心里有他。
隔天一早,薛灿又带人出去了,依旧不死心地去翻地。
来往的村里人劝她,“灿丫头,别折腾了,省点力气吧,只要不下雨,这地硬不硬有什么区别。”
薛灿笑笑没说话,她也知道没区别,只是她在家干坐着焦虑,不如出来翻翻土。
有薛灿带动,有些村里人跟着下地开荒,估计也是在家里待不住的主。
不过所有人都清楚,今年没指望了。
又一日过去,村子里早早陷入沉睡,后半夜从西北方悄悄爬过来一大片厚重的云,遮住皎洁的月亮。
隔天早上薛灿准时醒来,透过窗户纸看到外面黄澄澄的,透着诡异的光,吓得她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她赶紧披衣服起来,到外面一看差点坐在地上。
云,翻滚的乌云遮天蔽日,将天地间变成焦暗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