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深定不辜负祖母期望。”蓝若深语气舒缓,知道蓝老太太是在引他说宫里的事,可他不想多谈,谁知这老太太会不会生出别样心思。
除了胡蕴川和两个孩儿还有四妹妹,别人他一个字不听,一个字不信,始终保持警惕,万不会重蹈覆辙——好比年幼时被一个奶妈子给害了。
回了自在园,墩子立刻跑过来抱住腿,小胖手里捧着一个玻璃罐子,里面是一只凤尾青翼大蝴蝶。
“母父,快看!墩子给母父抓的大蝴蝶!”小胖子开心的摇头晃脑,直蹦跶要抱抱。
蓝若深弯腰笑着把自己亲生的沉甸甸糯米胖团子抱起来,亲了好几下儿子鼓鼓的小脸儿,故作惊喜:“呀……哇……好漂亮的蝴蝶一会子母父好好看看,我的宝贝怎么这么厉害呀?母父好高兴,亲亲。”
看着墩子天真烂漫的模样,蓝若深心头爬上忧思,见院子里箱笼行李堆积如山,颇为壮观,暗暗好笑。
“外头闷热,快进屋,把墩子给我,我整理了一个册子,带的行李清单,你看看还有什么缺的少的,吃穿用度上,一路需要的我打点了八十辆马车,为了避免太张扬,准备分批次离京。”胡蕴川这时迎接出来,接了墩子。
蓝若深随他进屋,打趣儿他:“你是要把整个自在园搬过去吗?”
胡蕴川怀里的墩子挣扎,他把小胖子放下来,吩咐奶娘和丫鬟:“带小少爷去玩儿吧,一会儿回来用饭!”
又转头拉着蓝若深的手蹭了蹭脸,笑道:“噗,深深,你和孩儿可是我的心肝儿,只可惜我没有仙术,否则用个锦囊心壶直接装了,咱缩地千里,瞬间就到了东省辽州,也不必这么舟车劳顿的赶路了。”
蓝若深眼珠流光溢彩,听这个新的“爱称”,想起午休时的旖旎春光,异样温柔一笑,轻轻捏胡蕴川的耳根:“那就只能这辈子积德,下辈子与三郎做一对仙侣,也不致使这许多庶务缠身了,今儿都乏了,咱们传膳,用饭,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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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一起沐浴,换了身轻巧夏裳,胡蕴川着蓝,蓝若深着红,在起居室的罗汉榻上对坐用膳,紫檀木雕兰草卷纹的炕桌上摆着粽叶儿粉蒸排骨肉、清蒸鲟龙鱼、红烧铁头小甲鱼、燕窝鸭肉羹、蟹黄豆腐、麻汁什锦海蜇、银丝菊草、蓝莓山药等各式美味佳肴,都是胡蕴川吩咐小厨房做的,蓝美人爱吃的。
蓝若深吃的高兴,与胡蕴川频频干杯:“这梨花白滋味腻了,我记得去岁咱们酿了桂花酒,玫瑰葡萄酒,启出两瓶,好菜要配好酒才是。剩下十几瓶全带去辽州,还有几大坛不必挖了,仔细存放着,我与你们爷凯旋归来,还要吃的。”
“是!”雨簟马上带小乔几个去桂馆了。
胡蕴川欣喜满足的看着自家美人豪情饮酒吃菜的模样,真是比自己享受还高兴。
“深深,今儿在宫里有什么喜事吗?”
“不仅没有喜事,还有三件不妙之事。”
蓝若深屏退周围伺候的丫鬟侍儿,讲了御书房里的事。
胡蕴川听后很不高兴,眉心拧着:“那皇帝的意思是,咱们是去给他清扫逆贼,抗击倭寇的事,不是咱们主场,而是李蝌?这不是故意使绊子吗?谁不知内鬼最难清除,内鬼清除后,外敌根本不足为惧,合着咱们干着最难的活,最多的功劳却不是咱?”
蓝若深凝视他:“你想说的只有这些吗?”
胡蕴川灌了口酒,吃了一大块鸭子肉,表情复杂,黑云笼罩,“啪”地放了筷子,掏出帕子把鸭肉吐在里面,包起来丢地上,吃不下去了,站起来气的团团转。
“还有平白无故的,让你抱十二皇子做什么,还让我带着孩儿入宫?是杜黛岩看上咱儿子了?他为什么不提前放出风和我提?还是狗皇帝想把咱们儿子闺女留下来做人质?”
蓝若深赶紧拉他坐下,捂住他的唇,无奈浅笑,用手指舒展开男人的眉心,柔声:“看你,急性子,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见胡蕴川脸色都变了,也心疼起来,胸有成竹道:“我心里已经有了成算,都能解决,不是难事,三郎不要气坏了身子。”
盛了汤,送至胡蕴川唇边,胡蕴川直接就着蓝美人的手喝了,紧紧搂住蓝美人,冷硬决绝道:“深深,不论什么人,哪怕天皇老子,敢动你和孩子,我就和他拼了!反臣老子也做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也不能欺负你,欺负我的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