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洁跟在他身边,轻声问:“刚刚是文竹?”
“是。”
见赵曜兴致不高,赵文洁也沉默了。
下了楼,老太太见到赵曜时表现得格外热切,“听说你手伤了?疼不疼啊?”
“不疼。”赵曜答。
老太太又问:“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吧?”
赵曜答习惯。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开口提,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赵曜说不委屈。
话题进行到这里,老太太自然明白了赵曜低眉顺眼下的不满与桀骜。
“因为大人走过一些弯路,所以连累了你的成长。”老太太看了赵文洁一眼,赵文洁点头称自己不对。
“我不是说你。”老太太对赵文洁说,“都是孩子他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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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洁说自己也有责任,“当年也是我情绪不好。”
赵曜漠然地看着她俩来来回回打太极,最后打破了局面,“你们的计划是什么?要我做什么?”
老太太惊讶于他的直给,却又赞叹他的勇气与果断,她不卖关子,说得直接。
“你还小,我也还能活几年。这几年,是你成长的时间。”
赵曜消化这句话,最后问了一句,“我还能回安城吗?”
老太太不理解他,“回那里做什么?你和你妈妈以后就住这里,等你去国外,你妈妈可以跟去照顾你,也可以留在南远,凭你们自己决定。”
赵曜无力申辩,“我需要回去参加高考。”
老太太说:“没那个必要。”不容置喙的语气。
见赵曜无声攥紧的右手,她缓和了语气,“当然,高考也是一段很特别的人生经历,你哥当年也是执意参加国内的高考。这点你们兄弟俩还挺像。只是奶奶觉得,咱们家的孩子没必要去挤这座独木桥。”
老太太口中的“你哥”,除了林屿,没有其他人。
明明是形同陌路的两个人,却被强制安在如此亲密的关系网中。
赵曜颓然地松开手。又听老太太继续说:“过几天元宵节,你可以跟他聊一聊,听听过来人的意见。”
那天谈到最后,老太太突然对赵曜说:“你爸在世的时候不让我来这里,这房子我最近才来了几次,还不太熟悉,你带我逛逛吧。”
赵文洁想跟上,老太太却回头道,“好孩子,去厨房帮我煮点茶吧,这种阴雨天,适合喝点热茶驱驱寒。”
这是支开赵文洁的意思。
“好。”赵文洁看着祖孙俩往楼上走去,心中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