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累的一桩差事,一场交易,应该分给两个人来做……
这样想着,尹漱一下子豁然开朗,面对孟引桢时,她就做一个会讨好会谈情的尹漱好了,其余时候,她还是她自己。
“知道,你不就在我怀里嘛……”他又向前几分,同时掰过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上还润着水光的唇。
冷冽辛辣的薄荷气息直冲天灵盖
……
尹漱在疗养院度过了平静的一周。
司梦玉的所有事情,她都亲力亲为,让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是凌晨三点突然醒来要去散步,还是允许她一个上午都在反复折磨自己的头发,扎出满头杂乱的小辫。
接到孟引桢的消息,要走的时候,司梦玉突然静了下来,手压在大腿下面,坐在床沿,自言自语道:“奥数考试成绩出来了吗?”
尹漱一愣,蹲下身子说:“妈,出来了,第一名呢。”
“终于给我争了口气,不然邻居背地里又要笑我了……”司梦玉晃起了腿,露出病服下枯槁的脚踝。
往日的委屈与苦涩涌上心头,可看着曾经也称得上是艳光四射的母亲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尹漱覆上她的脚踝,轻轻地摩挲着说:“以后不会了,您永远是大院里最幸福的……”
“走吧走吧,不想看见你,尤其是眼睛……”司梦玉满不在意地踹开了尹漱的手,接着便没心没肺地躺倒在了病床上。
尹漱一个不稳,跌坐在冰凉的地面,觉得既好笑又悲凉,难得清醒一次,却只还记挂着自己这个女儿有没有让她丢脸,有没有给她争光……
雷声轰隆着逼近,暴雨将至,最终倾泻而下。
尹漱一手推箱子,一手撑伞,艰难地走到了疗养院门口,等沈沧来接她。
孟引桢自从那天送完她,就飞到了国外出差,也怪不得他一次讨要了那么多。
期间除了从法国寄来几个同款不同色的奢侈品手袋,就再无消息。
尹漱觉得他的做法,很粗暴——既然选不出来,就索性都拿下。
连发条消息问问她意见的空闲也没有。
不过要是发消息来问也就不是孟引桢了,他看似漫不经心,甚至偶尔也会流露出一点温柔,但在大是大非上比谁都精明,一举一动都在定义着尹漱的身份。
尹漱也有自知之明,收到了就立马发了谢谢给他,还配了一张自己背着包的照片,业务水平不是一般的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