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还不想和他同年同月同日死

孟引桢什么都没回,尹漱也不在意,但他的对话框依旧是置顶,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

沈沧说路上还要耽搁一会儿,让尹漱先别着急出来,尹漱应下,其实人已经在门口等了一刻钟。

雨天,和黑夜一样,都是尹漱所喜欢的,因为可以隐藏,从而就有了安全感。

尹漱坐在行李箱上,眺望着远方朦胧的雨幕,无端想起了小学的一件事,不像现在置身雨里的凉爽,那件事是滚烫的。

二年级的一次奥数考试,尹漱只拿了20分,还是死算出来的,老师要求拿回去给家长签字,尹漱不敢隐瞒,乖乖拿给了司梦玉。

司梦玉正好端着杯热水过来,看她胆胆怯怯的,并不想骂她,可又想到和其他邻居闲聊时,自己女儿的奥数成绩被比下去,还得了句阴阳怪气的安慰:“哎呀,女孩子嘛,数学不好正常的……”就气不打一处,手一抖,那杯热水就泼向了尹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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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小小的尹漱曾怀疑过自己不是司梦玉的亲生女儿,不然她为什么总对自己严格到变态,甚至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带着一股无名的愠怒。

如今,疑问依然存在,但尹漱已然无法置司梦玉于不顾,孤独的她不能再没有妈妈了。

雨越来越大,尹漱却愈发依恋此情此景,耳机里放的歌是《shelter》,避难所的意思,还蛮契合当下。

可想起爷爷的那封信,尹漱又开始彷徨,写信自然是为了问她放暑假回不回去,更是为了劝她,吕芊已经沦落至此,是不是该放下了。

吕芊被抓是社会新闻,爷爷自然知道。

换作旁人这么说,尹漱会生气,但换作爷爷她会理解,老人的想法始终是希望子孙过得开心,并无恶意。

可如果父亲不希望黑发人陷在这件事里出不来,就不会选择以那样一个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一个活着的人无法去替一个已经不能开口说话的人做决定,也不敢轻易断言父亲其实是希望她放下的,甚至在做了这么多之后依旧很迷茫,也很想问一下:“爸爸,您觉得可以了吗?不行,我还可以继续。”

好好的一个家,就那样变得支离破碎,尹漱根本不敢让自己停下,一旦停下,她会无法原谅作为幸存者的自己。

芜杂的情绪像野草一样滋长,时隔许久,尹漱想来支烟。

在孟引桢身边她并不敢抽烟,她拿不准他的性子,怕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