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灼染说。
“可为何聿哥哥就不爱我呢?他只爱那个矫揉造作的夷女!”霍献容声音透着不甘和恨恸。
灼染自然给不了答案。
霍献容最后却哭了,看着镜中那个拥有灼灼芙蓉姿的自己,越说越激动:“他当初不过是一个流落在东洲的落魄质子,要不是我们霍家献计助他一臂之力,他早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又怎可能当上皇帝!可他一点都不知道感恩!承诺霍家的事情一样都未兑现,不但如此,还忌惮了霍家八年!我父亲可是他唯一的亲舅舅啊!”
“我爱慕他,害怕夷女是东洲细作,担心夷女伤害他!所以才将夷女从他身边弄走!我都是为了他好,他却为了那个夷女,竟与我这样生分!我不想反,是他非逼的我反!我只是想当他的皇后!”
霍献容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伸着蔻丹手指抠着镜面,浑身上下带着一丝华丽的忧伤。
灼染见她哭哭笑笑的样子,倒有些可怜,开口道:“娘娘即将成为凤仪天下的临朝皇太后,皇后又算得了什么。”
霍献容顿时忘记了擦眼泪,又变的开心愉悦起来,抬手抚摸着头上的龙凤金冠:“对啊,我已经不稀罕做他的皇后了,从今以后,我是执掌大齐命脉的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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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有人来禀报,李聿被砍断双腿关进了囚笼内,此时已被押回宫。
霍氏父女闻言,立即命人将囚笼推来。
很快,铁制的囚笼被推进了宣春宫。
囚笼里,李聿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他的双腿果真已被砍掉,成了一个狼狈不堪的废物,和之前那个天姿威仪的帝王判若两人。
灼染的血脉就像凝固了一样,整个人坐在那里僵了许久,一颗心不规则的狂跳着,以至于浑身都跟着颤抖起来。
就像一座巍峨高山突然间在她眼前轰然倒塌一样,着实给了她不小的震撼。
震撼中应该也是高兴雀跃的吧?
因为霍氏父女做了她想做而又做不了的事情。
她起初进宫的目的就是刺杀李聿,只是没能得手才不得不利用长意谋了一个长远计划,如今好了,霍氏父女推翻了李聿政权,直接扶持幼子登基,她也不必再那般艰辛的步步谋划什么了。
灼染收回视线,不再去看囚笼中的李聿,也不想再去听霍献容像个怨妇一样喋喋不休的控诉着李聿的无情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