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秧点头。
“算是不打不相识。”
“五年前,陆淮策来长廷军,大概是想有一番建树,因而他在听闻虞家在南濮权压官府之类的话,又见县令请我吃酒后,就特地上酒楼闹事,要给我下马威。”
那会她脸上有很多毒疮留下的疤,很是可怖,因而她总戴着面具。
怕面具会掉,她还附了层人皮面具才敢去赴约。
结果陆淮策到后,直接将她的面具打掉。
这还不够,少年以官威压迫,让她撕掉脸上的“伪装”。
当夜之事,说是羞辱也不为过。
虞秧说着当年的事,平静道:“那会,我确实厌恶他。他踩坏了我的面具。县令寻到机会告知他,请我吃酒是因着我解了差点传开的毒疫后,他也没同我赔不是,只给了我一顶帷帽。不过我没戴,直接回家了。因着此事,之后他对我总心中有愧。”
少年自小就作为天之骄子长大,自是傲气又莽撞,就是赔不是都要昂着头的。
但作为受辱方的虞秧,却厌恶极了对方。
谢迟皱眉。
“如今可还厌恶?”
虞秧摇了摇头。
“那夜后,我本想给他个教训,但查到他乃长公主之子,便收了第二日送来的礼。而后几年,见得多了,说的话也多,他便将我看作友人。但总归,他的身份是挺好用的,有时我有些事想办,只要同他假意透出两句,事就能办妥。”
“也没什么好厌恶的了,不喜不厌,”她将手放在石栏上,看着湖水时不时泛起小圈涟漪,说:“世子问陆淮策,可是有什么事?”
谢迟说:“我与李淮策……就是陆淮策自幼相识,便多嘴一问。”
“原来如此。”
虞秧顿了下,说:“世子,若我的续命丹只剩最后一颗,我就会回家,不会叫世子为难。”
谢迟沉默了片刻,应道:“我记得我初见你时说过,若神医救不了你,我可以寻个僻静地,让你不被打扰地过余下的日子。所以,并不会为难。”
虞秧微怔,转而莞尔一笑。
次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