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霎时安静至极,只听得见魏帝喘着粗气的声音。
朝颜定定心神,语气坚定地说道:
“此事臣女没有证据,但臣女愿与她当面对质!”
魏帝又是一脚踢在小黄门身上,“给朕去催,这毒妇怎么还没来!”
宗爱站在魏帝身旁又是好一顿安慰,“陛下,龙体要紧,您先坐,王爷、郡主、将军们,你们都先起来再说。”
“别跪着了,地上有寒气,别冻坏了身子。陛下肯定会为郡主做主的。”
阳平王用力一抱拳,骨头剧烈撞击咔嚓作响。
“陛下也知臣府上那几年是怎么过的,臣是万万想不到罪魁祸首竟然是她!”
“爱卿,你放心,若是一切属实,朕断然不会轻易饶过她。”魏帝咬牙切齿的说。
待拓跋雪走进殿内,只见魏帝阴沉着脸坐于高位,宗爱谨慎地伺候在魏帝身侧,杜家四人分坐于两边。
素日温和的阳平王正怒容满面的盯着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沓纸。
拓跋雪心中了然,看来是秋后算账来了。
“儿臣见过父皇!”
“跪下!”魏帝一声怒喝,随即一记眼刀甩过来。
拓跋雪满不在乎的跪在地上,怨愤地看着魏帝。
“是不是你对郡主痛下杀手?接二连三要置她于死地?”魏帝愤怒地问道。
拓跋雪环顾四周一圈,留恋的在阳平王脸上停顿片刻,即使对方此刻是想杀死她的模样,她也毫不在乎。
“是,都是我做的。”拓跋雪没有丝毫犹豫的应下所有罪过。
“你!你为何要这么做?她可是你的侄女!”阳平王走近拓跋雪,居高临下的质问。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你啊,杜郎。”拓跋雪伸出手试图抚摸上阳平王的脸。
阳平王将她的手一把推开,“胡说八道,下官何曾与公主你有私下往来。”
道俊眸中星星之火陡然间雄起,眼神来回在两人间打量,他可不能错过每一个细节,回去要尽数说给他娘听。
拓跋雪并未恼怒,仍是深情的望着阳平王。
“若是没有拓跋如风,你就是我的了。当初父皇原本是想将我许配给你的。”
朝颜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心观手,长辈的事,不能听,不能听,是身体自己上前挪了半步,不是她的本意。
阳平王别开脸,无力的望天。
“公主,下官十几年前就与你说过,下官最开始仰慕的就是我家夫人,从未变过心。”
“你胡说!”拓跋雪的情绪忽的失控,“那你当年为何会答应父皇给你的赐婚,第三日又反悔?”
魏帝听不下去的扶额,出言打断两人在此事上无意义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