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留在这照顾他几日,可以吗?”
望着那双含泪的眼眸,昙曜想要拒绝的话像被封印了一般,他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你自己也要注意,不可太过劳累。”
“我知道的,你放心。”
昙曜又看了几眼病榻上的少年,未再多说一言,独自驾马离去。
因怀什的伤势一时半会好不了,百舸争流便将主屋旁边的杂间收拾出来,单独给他弄了间房。
房间不大,却能放下两张窄床,中间还能放下一套桌案。
“主子,我们这地方小,委屈你几日。反正这家伙也醒不来,就算醒来…就这鬼样子也做不了什么,你不要怕。”
争流一边为朝颜整理床铺,一边絮絮叨叨。
“我怕什么,我又不是没和他同屋住过,况且他现在这情况,总要有人看着的。”朝颜无所谓地说。
但那么长一段话落在争流的耳中,他就只听到了“同屋过”这三个字,其它的一概被他忽略。
“你和怀什哥…同屋过?”
“那这孩子的爹…?”
朝颜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一个暴栗敲在争流的后脑勺上。
“想什么呢,我们当时也是分铺而眠的好吗?”
争流吃痛地揉着受伤处,不知是为自己叫冤,还是为怀什叫冤。
“怀什哥对你什么想法,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他为你做的这些,可不比昙曜师兄少。”
“那你到底是站哪边的呀?”朝颜故意问。
争流挑挑眉,一会看看怀什,一会看看远方,过了许久才谄媚地说:
“我站…你这边。”
朝颜顿时被争流逗乐,这家伙,看起来嘻嘻哈哈,但每到关键的时候,总是最靠谱的那个。
及至深夜,朝颜侧躺在床上,隔着一臂远的距离望着怀什的侧脸。
她有时也会想,为什么那日梦里出现的人会是他,为什么她要把他也卷进来,让他做一个游历江湖的普通人不好吗?
如果他没有卷进来,他此时应该是纵情在山水间,而不是沉睡于床榻边,像一块没有灵魂的木头。
想着想着,她就这样睡了过去。隐隐约约间,她似乎听见了几道咳嗽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是榻上之人有了动静。
她慌乱地跑到对面在他的胸口顺气,但他的咳嗽声却是越来越重。
所幸争流听到声音寻了过来,几针下去,怀什的咳喘才有所缓解。
一晃五天过去,除了那晚的咳嗽,余下的时间里怀什再没了任何动静,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
要不是他不再发热,要不是他的脸色在逐渐恢复,朝颜真的会怀疑他已经…
又至深夜,榻上之人终于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