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法进的讲述,几人这才捋清事情的经过。
过去一年,太子利用昙曜在沙门的威望,大量在寺院敛财藏兵,早已引起了沙门中正义之士的不满。
有不少同门奋起反抗过,但念经的终究抵抗不过舞刀弄枪的,他们中的许多人因此而惨死。
再加上地方的官府相护,这群人有怒难言,便将满腔的愤慨宣泄到昙曜身上,纷纷指责他失了佛心,一心只知攀附权贵。
言语之污秽,让法进险些都以为那些人被夺了舍。
“也得亏我昨日先你一步到琉璃塔,不然你此刻就真的要投胎转世了。”
法进对靠在床边脸色苍白的昙曜说,他打量了昙曜几分,又试探地问:
“昙曜,其实你也看到了吧?有人偷溜进了方台。”
昙曜用拳头抵着嘴唇轻咳两声,神情不自然地偷瞟朝颜一眼,他确实看到了。
昨晚,他是抱着可能会死的决心走上前的。
和昙曜相识多年,朝颜自然知道他的不出声意味着什么。
她冷着脸夺门而出,真是受够了。
他总是这个样子,无论什么时候都把沙门的利益放在首位,他想过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吗?想过念念吗?
既然他不在乎她们,那她也不管了。
法进呆傻地看着昙曜一闪而过的虚影,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他说错什么了吗?这两人真是,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吵架?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好啊。
“颜颜,你听我解释~”
昙曜紧赶慢赶,总算在朝颜即将跨过院门前拉住了她。
“解释什么?”
朝颜用力甩开昙曜的手,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
“我…我不是没考虑过你和念念,只是…”
昙曜小心翼翼地打量朝颜的神情,胸口上下起伏不定,声音越说越低。
“只是没有考虑得很深,只是觉得我和念念都比不上你的心中大义?哪怕那些人中也有叛军?哪怕那些人中伤过你?”
昙曜被朝颜的连声追问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像个犯错的孩子般低下头。
“我…我以后不会了。我答应你,此劫过后,我只守在你和念念的身边。”
“切~我信你有鬼。”
朝颜甩给昙曜一个既愤怒又失望的眼神,这种话听听就罢了。
她转身就走,但还未走出两步,身后又传来昙曜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