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昙曜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眉头紧皱着,看起来十分痛苦。
朝颜连忙跑了回去,还未等她看清,就被昙曜一把抓住双手。
“颜颜,我对你起誓,若我再枉顾自己的性命,为除了妻女以外的人犯险,我就被佛门舍弃,永不踏入佛像跟前。”
“你骗我?”
朝颜气恼地给了昙曜一拳头,嗔怒道:
“你这都是和谁学的小把戏?”
“念念。”
“啊?”
“她有时候为了躲避道俊的逗弄,就会假装犯困。”
一提起念念,朝颜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些许笑意。出来数月,她都不知道念念长成什么模样了。
“看在念念的份上,原谅我最后一次好吗?”
昙曜用可怜巴巴的眼神向朝颜乞求,朝颜冷哼着将脸别开,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他呢。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一队人马从院外走进,躬着腰对两人说:
“郡主、曜师,陛下请你们前去。”
朝颜与昙曜犹疑地对视一眼,跟着他们来到魏帝在杏城的住处。
无论外间的骄阳如何热烈,匍一走进厅内,两人便感到一阵透心彻骨的凉意。
坐在上首的魏帝随意瞥了两人一眼,将厅内的下人都遣退下去,才幽幽地说:
“朕已起草圣旨送回京师,言明杏城之事,追究沙门之责。若僧众七日内不还俗,则尽数杀之。”
朝颜惊诧地抬起头,历史要再次重演了吗?
“曜师,你怎么看?”魏帝故意又问。
昙曜攥紧手中的念珠,跪下身向魏帝磕了个重重的响头。
“请陛下再宽限贫僧一些时日,让沙门众人得以隐入世间。”
“呵~”魏帝冷笑道,“朕该如何信你,你隐入的是僧人而不是叛军?难道此举不会对叛军打草惊蛇吗?”
“如果他们愿意放下屠刀,陛下为何不给他们一条生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昙曜,你可知朕为何总是针对沙门,而不是道观?”
昙曜的眼眸暗了几分,低沉着嗓音答道:
“沙门信众颇多,且受世人供养。道门多隐居修行,不问世事。”
“没错,就是因为沙门要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