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怀什带人翻墙而出。
这一幕恰好落在几名羽林军的眼中,他们不满地大喊有人逃跑,没成想反被看管的士兵打了一巴掌。
“少管闲事!”
现下庐阳寺的内外都被吴王和卢将军的人马把守,包括所有进山的路口,也被他们的人看管得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大殿内早已被太子的亲兵洗劫一空,供桌被掀倒在地上,供品散落一地,佛像上的金箔被用刀隔开,金身亮一块暗一块,再无往日的光彩。
魏帝面色平静地站在巨大的佛像面前,唯有两只拳头捏得咔嚓作响。
阳平王、卢将军等一行人站在魏帝的身后,无声地看着被毁坏殆尽的大殿,谁都没有开口。
紧随而来的朝颜扶着昙曜坐到大殿角落,一点点褪下他已经被血染红的僧衣,伤口的可怖,让她上药的手直哆嗦。
“疼的话你就告诉我,我动作再轻一点。”
昙曜微勾着唇角宽慰朝颜,“一点都不疼。”
卢统不知从哪找来一个药箱,也来到两人的身边,对朝颜说:
“我来吧。”
见朝颜仰头望着他没有言语,他解释道:
“你这样上药,他只会更疼。”
朝颜瘪瘪嘴,只好站起身,让出自己的位置。
卢统处理伤口的动作倒是娴熟,清疮、敷药、绑带一气呵成,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昙曜的背上已经多了一圈布条。
“多谢。”昙曜小声说。
“举手之劳。”卢统答。
“念念的事,也多谢你。”
“无妨,我也不是帮你。”
卢统意味深长地看向朝颜,只听后者声音细微地说了句“多谢”,又问他:
“念念还安全吗?”
“劳齐带着,不会有事的,你不要太担心。”
“那就好,麻烦你了,这孩子有时候挺闹人的。”
“不麻烦,她很可爱,我很喜欢她,如果…”
“咳咳~”昙曜突然剧烈咳了几声,吓得朝颜连忙蹲下来为他顺气。
“没事吧?我让人去找些热水来,你先喝点?”
“还是我去吧。”
卢统识趣地起身离开,真当他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就是见不得他和朝颜说话,小气吧啦的。
朝颜无奈地笑笑,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昙曜半天也没有说话。直到后者神情不自然地问她怎么了,她才说:
“有些人,喝醋都喝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