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兄只是不想见我嫁给太子而已……”
她竟然叫道俊三兄,她怎么会叫道俊三兄?如果道俊排行老三,那她又是谁?
“曜师,据老夫所知,魏国阳平王府上只有三子一女,其中尤以嫡子最为显名,是驻守边关的镇军大将军。”
“其余子嗣倒是未曾听说,不过老夫亦听闻了一件趣事,说这杜家一头一尾皆以‘道’字取名,唯有这中间的老二,以‘凤’为名。”
太师的话不断在我耳边回响,我望着车窗前那张明媚娇俏的脸庞,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深陷进肉里。
没有所谓的道山,从始至终都只有她——杜朝颜。
其实从她出现的那一日开始,她的行为举止就漏洞百出。顶着一张与昙谛相似的面孔,做着与昙谛相似的举动。
只是我自己不愿意相信,也心甘情愿地落入她的骗局,误以为与我同住五载的师弟就是她的阿兄。
得知真相的这一刻,我不知是喜是恼。
我固执地拉开与她的距离,对她说着重话。
可我也是真怕,怕她不会再来,怕她不与我再见。
幸好,翌日我听寺里的师弟说,后山有个女子在捉兔。
我从院子里的小路走到后山,这条小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昙谛,不对,是朝颜总爱去后山玩耍嬉戏,我便偷偷开凿了这条小径,想着等她再回来时也方便。
没成想,在这条路上走过最多次的人是我自己。
我望着草地上抱着小白兔的女子,虽然外貌与五年前天差地别,但那样的五官在我的心里已描绘过千遍万遍,没人比我更熟悉。
我该怎么面对她?是将她看作普通的郡主,还是我心心念念的小师弟?
又过了一日,她又来了,不过这次不是捉兔,是采花。
她笨拙地用花枝绑着花环,但她的技术实在不太好,折腾了一个中午,花环也没有成型,自己反倒躺在草地上睡着了。
我情不自禁地想上前靠近她,但她的身边有暗卫,我…我这样的身份还是躲在暗处看她几眼便好。
第三日,我顶着两只厚重的黑眼圈从床上醒来。
三日了,从发现她就是昙谛已经过去整整三日了,这三日里,我没有一日睡得好。
我想问她为何骗我,隐瞒自己的女儿身?
可我的心里已经为她找好了说辞,她好像从未说过自己不是。
我也想问她为何回来也不与我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