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斜晖,江容瑾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出去了,便是多一刻也不想同她们多待的。
江容玥想着要回去陪姨娘用晚膳,也就起身见了礼出门去。
许穗仙本想留清仪一起用晚膳的,但见清仪面色有些沉,也就不再多言。
回到云舒院,秦嬷嬷见清仪脸色泛白,连忙上前来问询:“小姐这是怎么了?”
清仪摆了摆手,踏上台阶,忽又转头来拉着秦嬷嬷的手,吩咐道:“嬷嬷,你和竹影一同来内间。”
清仪刚在屋中坐了半刻,就见竹影打了帘子进来,对着她福身行礼:“大小姐。”
清仪面前铺着那本陈年的账本,她是偷偷藏在袖中带回的。
她在慈溪堂就已经发现了些问题,想着回来同竹影和秦嬷嬷确认清楚。
“竹影,你可还记得当年我母亲的用药?”清仪轻声问道。
竹影有些莫名,低头想了想,遂摇了摇头,有些愧疚:“时日太久远了,奴婢只是跟着父亲学过一些药理,并非大夫,只能替夫人辨一辨是否有毒。”
清仪点点头,她也没指望竹影能记起些什么,她将一张纸推到竹影面前:“记不得也无碍,按着当年母亲的病症,你瞧瞧这里面的药可对症?”
这是她刚刚照着账本上的名目誊抄的药材,竹影看了看,开口道:“这些确实是夫人的用药,除了这一味。”
竹影将纸放在桌上指给清仪看,解释道:“这松叶草是上京独产的一味药,因其娇弱难养所以很是珍贵,花叶根茎药用各不相同。从前父亲就告诫过我,其根温养滋补,其茎却是大寒之物。”
有些阴谋似要浮出水面,清仪又转过头去问秦嬷嬷:“嬷嬷可记得当年府中还有何人生着病?”
秦嬷嬷刚刚也听到了竹影之言,想了想开口道:“除了夫人,也就是四小姐一直病着,可四小姐乃是胎中不足。”
竹影知晓清仪心中猜测,开口道:“奴婢曾听府医讨论过四小姐的病,也是万不敢用此药的。”
清仪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此时雪枝叩响了门:“小姐,哥哥又寄了信来。”
拿到那封信,清仪的手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