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这些兔崽子,今天落到我手里了,看我怎么‘伺候‘他们!”王恩祖咬牙切齿的说道,说完还狠狠地啐了一口。
虽然都紧盯着铁窑那些人,但是许山海和王恩祖的想法却大相径庭。
村子被山贼夜袭,自己被人摁倒在地,那些场景,王恩祖至今历历在目,所以,听到“山贼”二字,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而许山海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铁窑”这两个字上面,与铁窑三少爷,在镇上发生的那点个人小恩怨,许山海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他对铁窑感兴趣,是心中另有所图。
“狗毛,我劝你别冲动,想干什么,你最好先问过他。”看着满脸狰狞的王恩祖,吕耀辉赶紧出言提醒。
正是因为山贼夜袭,引出了后面一系列的变故,导致了王恩祖的浑家,命丧文家。个中缘由,吕耀辉作为亲历者,怎会不清楚?
所以,吕耀辉完全能理解,为什么王恩祖听到“山贼”二字会变得满脸狰狞。
“没想到,两个月时间,陈老板遭遇到这么多变故。”听完陈展云的一番叙述,许山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先是生母病故,然后又被生父扫地出门。
好不容易安葬了亡母,安顿好了妻儿,没想到一回到南宁府,听到的又是同父异母的亲哥,强奸并谋害了自己外室的噩耗。
许山海明白,在眼下的这个社会,父亲赶走庶子,嫡子与庶子发生纠葛,作为庶子的陈展云,除了忍气吞声之外,别无他法。
假如陈展云胆敢去官府提告,就算陈父、陈展青不反咬他一口,官府也会给他冠上“忤逆”的罪名,轻则挨板子,重则蹲大狱。
“事已至此,陈老板节哀顺变!只是不知,接下来你有何打算?”陈展云如此着急的赶来见自己,许山海不相信他只是简单的来诉苦。
“展云如今身无一物,也断绝了与家中的关系,往后要做的就是,重新把商号建起来。”说着这里,陈展云原本毫无生气的眼中,突然亮了起来。
“好!有志气!”遭到多重打击,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恢复过来,重新燃起斗志,这是许山海所欣赏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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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只是……。”陈展云抬头看了许山海一眼,欲言又止。
“陈老板有话但说无妨,许某定当鼎力相助!”看到陈展云的吞吞吐吐的模样,许山海向他投去了鼓励的目光。
“展云被家中逐出,几乎身无一物,商号建起之后,便无资本再做周转,所以……所以,展云冀请小先生,能否在初始几笔买卖中,多预付几成?“此时的陈展云,在心中斟词酌句,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自从决定把小英带走,陈展云便知道,自己与曾经的那个家,还有整个家族,彻底的决裂了。与此同时,商号里的那些老伙计,再加上小英,这一大帮人,往后的生计,便成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时时刻刻的压在他的心头。
这就是为什么,陈展云听到国兴军大胜之后,如此着急赶来的原因。
因为,他想趁着林宗泽、许山海高兴之余,能在往后的买卖中,能在预付金方面给予他支持,以解他本钱不足的窘境。
陈展云的要求,有点出乎许山海的意料之外,并且,他的要求中涉及到银钱往来,这是许山海一直都极力避免参与的事宜。
沉默了一会儿,许山海起身,对陈展云说道:“陈老板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转身走出了木屋。
此时,木屋中就留下了陈展云一个人,不明就里的他,只能枯坐在木墩上。
想到几个月前,林宗泽他们还只是乡间农夫,只因山贼劫掠,才走上了造反之路。而彼时的自己,还能带着满车的粮食、布匹,以示感激之情。
谁知,只过了几个月时间,林宗泽他们便强大到能与官军硬杠,而自己,却被家族扫地出门,不但商号没了,还接连失去亲人。
联想至此,陈展云不禁暗自叹息,感叹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