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日晚上,找过她了?”

“……是。”

白河头伏得很低。

他什么都没做,什么心思都没有,白傅正的话却莫名叫他心虚。

白傅正叹道:“你和梨儿啊……一个爱得人尽皆知不给自己留余地,一个榆木脑袋分不清男女边界,一个个都叫人不省心。”

“不省心”三字用了重音。

白河闷声道:“儿臣为的是公事。”

“我知道你是为了公事。”白傅正说,“只是有什么公事,要紧到非得大晚上去敲德宁公主的房门?她是你未来的嫂子!这事若非我压了下去,不定外头怎么编排。”

白河低头:“多谢父王照拂。”

白傅正欲言又止,半晌叹了口气,眼神看向窗外。

“当年我和你一样,心中只有北离和边防,不曾想过男女之情,直到遇见你母妃。”

白河略微抬起头,有些意外。他没看到白傅正表情。

父王向来不苟言笑,从未提及情史。他和白尧仅知道的只言片语,都是从母妃那里听到的。

“少年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我们这类人难得爱上,一旦爱了就很难脱身。即便是与兄弟相争……”

字字详尽,白河却不解其意。

和谁?允知叔叔吗?怎么从未听说过。

白河暗自揣测,白傅正又把话题带回到他身上。

白傅正处处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