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日,晨。

“岂有此理!”

乌鬓簪上最后一支簪,永宁公主倏地起身。

给她梳妆的侍女们跪下,通禀消息的国公府亲卫哐地跪地:“公主息怒!”

“七月七的女儿节宫宴是为本宫而办,凭什么个不知名的野丫头胆敢与我平起平坐?!”

亲卫伏地,硬着头皮道:“国公爷说,是陛下的意思……”

“父王的意思?怕是那皇甫庆丰的意思吧!”永宁公主怒不可遏。

“敢直呼皇甫大人姓名的,整个皇城也就只有公主殿下了吧。”

声音远远递进来,不多时祁远来到门前,行礼:“殿下。”

“公子!”见到倾慕之人,愠怒语气里带了丝娇嗔,永宁公主还是忿忿。

“那皇甫庆丰为了讨父王欢心,见父王只钟情姝贵妃,如今见着长相相近的小姑娘就想往宫里送——他这点龌龊心思我岂会看不出来?!”

永宁公主长吁一口气,整个人都在发抖,道:“一个小村姑迫不及待把自己往龙榻上送,真是想荣华富贵想疯了!父王也是,凭什么叫她坐在我面前!她也配!是不是哪日姝贵妃没了,还得轮到我叫她母后?!”

一席话怒气冲冲,全然没察觉温润公子一闪而过的杀意。

“殿下手段向来一等一,何必与平常小姑娘动怒。”祁远淡淡道,“就像安排刺杀姝贵妃一样,安排刺杀一次小姑娘,您还怕弄不死她么?”

不待永宁公主开口,祁远勾勾嘴角:“哦,是了!殿下最要面子了。”

永宁公主杏目圆睁,把脸贴近,道:“你嘲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