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周延儒和家兄吃饭时听到的,也拿来吓唬刘致远。

谁知刘致远极是胆小,马上面色煞白,急道:"周公救我!"

周延儒淡淡笑道:"刘府台莫慌,有学生在都院,自然可保刘公周全,戏园子改头换面就成了祭奠夫子的祭台,纳妾的事多与他娘家几两银子便了事了,有什么要紧的?"

刘致远己是满头大汗,拱手道:"我公厚恩,无以为报。"

周延儒一笑,转头问许恩隆道:"听说令郎俊逸非凡,十七岁就中了江西乡试第十七名,许公真是教导有方啊!"

许恩隆脸红了红,"惭愧!惭愧!"

周延儒又问:"婚配否?"

"尚未。"

"弟在京中也些许认得几个人,若有良缘佳配,少不得替令郎留意着。"

许恩隆忙站起来作揖打躬,口说:"多谢!多谢!"

周延儒又说道:"令郎入京会试,若不嫌弃,可到舍中小住,延儒不才,与令郎切磋几句文章总是敢的。"

闻听此言,许恩隆己是满面通红,握住周延儒的手,激动地说道:

"犬子若能得状元公指点一二,是我许家祖上修来的福气。我也不管了,就叫犬子拜在状元公门下,做点铺纸研墨的粗活。"

周延儒拍拍他的手,"好说好说,只要令郎不嫌我文章荒疏就好!"

又冲三人拱拱手,"诸公,延儒告辞,后会有期。"

说着一甩袍子,往外就走。

顾养浩拦腰抱住,问道:"玉绳,你这是何意?怎么饭也不肯吃一口?你我兄弟,就生疏到了这个地步?"

周延儒笑道:"我的老哥哥,你想到哪里去了?实在是皇命在身,不敢耽搁。弟还要赶到苏州去。"

"去苏州干什么?"

"弟约了苏州织造黄雨棠。"

苏州织造管着南直、浙江、江西三省的生丝、布匹,是数一数二的大财神,与扬州盐运司有得一拼。

顾养浩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嗔道:"多大一点事,你还怕哥哥办不了,犯得着大老远跑到苏州找姓黄的?"

许恩隆、刘致远也在一旁苦留。

周延儒笑道:"盛情难却,那就小酌几杯罢,不过话得说在前头,不许诸公破费,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