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鸢怏怏地走了回来,低头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暴陇叮嘱道:“多带些人手,郑军有一支小队在韩国腹心活动,刚刚才烧了敏山粮草大营。我儿若能早日抵达市丘,确保粮草安全,此战尚有转圜。若市丘再生变数,则此战必败。届时,满门同罪!”
暴鸢闷闷不乐地道:“儿之力,固可攻下郑邑,父亲何必舍近求远,小题大作?”
暴陇见暴鸢仍然不能领会自己的一片苦心,气得破口大骂:“逆子,安敢抗令,莫夫视老夫之剑不利乎?!”
暴鸢无可奈何地拱拱手:“得令!”然后转身就走,只留暴陇一个人在屋内大发雷霆。
暴鸢压根不想去总督什么粮草,他一心想要留在郑邑前线立功,但军令如山,只好违心地率领人马上路,一路上怨气冲天,牢骚满腹。
为了尽快赶到市丘城,暴鸢下令全军点起火把,连夜行军。
而这一支人数不多,又举着火把的骑兵,天然地吸引了易十七、斗孟雄等敌后特战小分队的注意。
易十七通过望远镜远远地观察着这支队伍,人数不过百,全部骑着战马,举着火把,在这暗夜之中,就是极其明显的活靶子。
斗孟雄吐了一口唾沫:“十七哥,别看了,干吧!”
易十七远远地观察了半晌,没有发现后续部队,也未觉察有什么异样,轻轻地下令道:
“某率弓弩手在前,小斗子率队在后,全歼此敌,依计而行!”
斗孟雄诞着脸凑上来:“十七哥,能不能让小斗子也打一回头阵?”
易十七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望远镜,只是轻轻地说道:“军令不复!”
斗孟雄肃然起敬,双手一拱,低声却又十分有力地道:“听清了!”
易十七放下望远镜,望着斗孟雄说道:“小斗子,汝部在后,看是易事,实乃重担。能否全迁此军,关键在汝,必不使一人逃脱!”
斗孟雄使劲地拱了拱手,十指的关节咯巴咯巴作响:“十七哥放心,走脱一人,小斗子提头来见!”
易十七轻轻摆摆手,斗孟雄立即带领部下遁入黑色的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