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你说。”
“我,我从红空又去了鹏城,找了到那家在内地的富乐,可看着是个空架子,只有两个前台,探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来,只知道这边的负责人姓郭,叫郭铿。”
“郭铿?嘶~~~~这名字,这么熟呢?”朱运低着脖子,想着。
“可后来,我在离开的时候,瞧见有个人从电梯出来,进了那家富乐。”
“你认识?”
“不认识,当时没想这么多,后来昨晚上看到一篇和红空女明星的绯闻,才想起那人是谁。”
朱运的眼睛,从黯淡,模糊,忽然一点点的变亮,直到听到女秘说,“好像是曹,曹尚!”
“你,确定?”
“是,确定!哎,朱总,朱总,你去哪儿?”
“我特么回家!!”
瞧见朱运快步出了办公室,女秘撇撇嘴,拿脚踢了踢地上的茶杯碎片,嘀咕一句,“碎了,就不值钱了啊。”
。。。。。。
青浦,淀山湖边,秀浜村一处带着古韵的农家小院儿。
院墙外的瞅着不过十个平方的菜地里,一个胖墩墩的银发老头,正蹲在地上一点点儿的,用一个小耙子锄草。
锄几下,便喘口气,再锄几下,又捡起脖子上的毛巾,擦着汗,嘴里还嘀咕道,“这黄梅天,烦死个人。”
等退到了垄边上,刚想撑着膝盖起身,就听到身后的一阵汽车的轰鸣声。
有些费力的直起腰,转身,瞧见一辆三叉,停到了院门口。
一个穿着黄色碎花连衣裙,踩着高跟鞋,一股子都市时尚少妇风韵的女人,撩着披肩长发下了车。
而另一边,一头顶M,穿着休闲衬衫的朱运也跟着下来,瞧见菜地里的老头,忙绕过车头,跑过来。
“爸,这大热天,您不在屋里歇着吹吹冷气吃吃茶,弄这些做什么?”
朱运说着,伸手把老头从菜地里扶过来,接过小耙子,磕了磕上面的黏土。
“梅雨天,菜长一分,草长一寸,不锄草,这些菜可就没了。”
“还用您来?这家里不有保姆么?”
“保姆又不是干这个的,你不能仗着给人钱,就让人做分外的活计。”老头笑了笑,冲走过来的女人点点头,“明明,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壮壮呢?”
“壮壮在学校,不到周末。不过,可有人惹了事,自身难保,想找人给擦屁股,可不就来了?”女人脸上带着笑意,可话,却扎着人心。
“明明!”朱运脸一热,也不知是天气还是心情,鼻头上就见了汗。
老头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有什么,回家,回屋说,里面凉快,吃不吃杨梅?一早新摘的,又大又甜。”
“爸,我扶您。”朱运一哈腰。
“就这两步,还没到走不动,锻炼锻炼!”
入了院子进了屋,老头一声招呼,去了里屋擦汗换衣。
客厅里,女人接过保姆递来的一小筐硕大透红的杨梅,说了声谢谢,就坐在茶几旁,挑挑拣拣的吃着。
“给,擦擦手。”
女人接过朱运递来的纸巾,眼皮一翻,手指头蹭了蹭,给了一个白眼,嘴角动了动,“噗!”,吐出梅核,到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姓朱的,别搞错了,陪你来,是壮壮的面子,不是你。”
“明明,这事儿.....”
“你再和我多说一个字,我这就走。”
“呃......”
“自己拉的屎自己舔不干净,想起找老爷子了。当初,那个信誓旦旦全靠自己的农村小伙儿呢?硬气呢?骨气呢?腌臜,呸,真涩!”
“吧嗒”,又一个梅核掉到垃圾桶里。
声音不大,却像用弯血管钳夹住了朱运的肺动脉,一阵憋气沉闷。
朱运两手攥成拳头,搭在膝盖上,坐着,一言不发。
“别拿壮壮说事,我要是听见一个字,你信不信立马让你走人?”
“信!”
“好自为之。”女人拿起纸巾擦擦嘴角,“还有,别觉得这些年吃穿用什么的花了你的钱,那是我应得的,就算没有你,我该有还有是,有人生下来没有的,或许一辈子也没有。朱运,你名字起得好啊,鸿运当头。”
“你不错的,还知道不往家里领。这点面子,好歹是你自己挣的。”
“我没有。”
“你觉得我能信你?算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