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天气!这是要把老百姓赶尽杀绝吗?”
啥时候大雪上冻不好,偏偏是这两年!
大早上起来就开始咒骂,一直到傍晚仍然喋喋不休。
从恶劣的一眼看不到头的寒冬骂到不顾家的男人、不值钱的闺女,总之这家里没有一样能让秦芳菊满意的。
自打大儿子和小儿子相继夭折,她的精神状态就开始一天不如一天,对还留在家里的两个女儿更是动辄打骂侮辱,仿佛家里的灾祸都是她俩招来的。
没了儿子,赵二赖的腰杆子彻底塌了。
以前他顾念着脸面,就算要出去偷也是悄悄的偷,遇见同村儿认识的社员还知道遮掩一二。
现在好了,反正也没人继承香火,不会有媳妇嫁进门来,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住进了老寡妇家里。
给人家劈柴挑水忙得不亦乐乎,自个儿家里是彻底撒开手一点儿也不管了。
心心念念还想着再跟赵二赖生个儿子傍身,秦芳菊没少上老寡妇家去闹,为此招了不少打。
大都是她男人赵二赖打的。
今天也不例外。
连日大雪不停,木头搭的稻草棚子承受不住风雪侵蚀,昨天晚上突然塌了,秦芳菊娘仨差点儿没被当场送走。
大雪天失去庇护所,铜皮铁骨也熬不住,一大早秦芳菊就去了老寡妇家,想把自个儿男人喊回家,好歹把棚子支起来先。
结果显而易见。
老寡妇不肯放人,秦芳菊气不过骂了两句难听话,没想到她男人赵二赖光着腚从寡妇屋里跑出来,不分青红皂白抡圆了胳膊就给了她两耳光。
还叫她赶紧滚,要不然今晚就提刀回去把她们娘仨全给了结了,看她们还敢不敢煞风景。
赵二赖是谁?那可是整个生产队里出了名的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