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活生生砍死秦光显,就不介意打包把秦芳菊和她生的俩赔钱货一块儿带走。
哪怕是为他生儿育女,相伴走过十几年的妻子,在他心里也没有一夜快活来的重要。
心里很明白这一点,秦芳菊当即被吓住,连句狠话也没敢撂,捂着脸逃的飞快。
作为被秦老太渲染了三十几年封建思想的农村妇女,夫与子就是秦芳菊的天,她的这种思想根深蒂固,不是公社上随便下来几个宣传员,给她上几节课就能改变的。
秦芳菊不敢忤逆赵二赖,一来是因为骨子里的奴性作祟;二来也是她自觉对不起老赵家。
两个儿子一个也没能留住,虽然都不是她直接害死的,但她早已经把给赵家延续香火当成了自己毕生的追求和责任。
没有儿子,秦芳菊就觉得低人一等,活该被打被骂,被惩罚。
在她心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位置和价值。
有的在她之上有的在她之下,儿子、男人、公婆、叔伯都在她之上,而他生下的三个女儿则在她之下,成为了她无能狂怒时的出气筒。
已经出嫁的大女儿也就算了,她日子也不好过,虽说没被女婿打死,但也被看的很牢。
女婿基本上不准她出门,也不让她回娘家,别说接济看顾两个妹妹了,在没生下男娃之前就连最起码的自由都没有。
就连秦芳菊这个当娘的,也已经很久没看见闺女大凤了,所以当她出现在自家勉强支起来的摇摇欲坠的窝棚前时,秦芳菊愣住了。
有一个念头从她心头极速闪过,惊的秦芳菊脸色瞬间就变了,失声喝道:“你咋回来哩?是你男人不要你了?还是说你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
心中有些苦涩,大凤没想到自己在母亲心里就是这样不值的人,不是被人抛弃;就是被人侮辱。
“娘···我回来看看你和二凤三凤,爹呐?棚子咋塌成这样哩?”
大凤和秦芳菊前后脚到的家,二凤和三凤还没来得及跟久未相见的姐姐说些什么,母亲就回来了。
见秦芳菊脸阴沉沉的吓人,三个凤都不敢触霉头,只能捡些轻松的话来说,可惜即便是这样,想撒气的人总能找到撒气的由头。
果然,秦芳菊脸色由白转青,狠狠瞪了说话的大凤一眼,自顾自走进窝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