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这便是错怪宁大人了。”
然后,廉四便朝着赵元正说道
“这三年时间,我等随林大人救灾恤患,虽不敢说是功高盖世,但亦可谓殚精竭虑,片刻都不敢懈怠。”
“然而林大人无妻无子,清正廉洁,人至何处,何处即可为家。他仅在泰安城停留了三年,而我们……却在这泰安城生活了十余载,我们的家眷皆在此处。”
“诚然,我们的功绩或许不如林大人那般显着,但相较于林大人,我们对脚下这片土地的热爱却是一点都不比林大人少。”
闻岳也连忙迎合道
“是啊公子,非是我等不想做,而是不敢做啊。”
“您是不清楚,林县令下狱不足三天,未经庭审,便被下令处以极刑,我们实在是怕啊。”
“更何况,我们若是都死了,这泰安城的百姓,还有谁还会去管他们的死活啊?”
“还不是死的死,逃的逃,如果是那样,林大人的心血便全白费了啊。”
听了这些话,赵元正心情有些复杂,虽然有心想反驳,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活在世上,又有多少东西是能够靠自己决定的?
扪心自问,他们想活命有没有错?怕死有没有错?似乎并没有错,更何况,他们稳住了泰安城的基本盘,事情起码还没达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但既然怕死,刚刚他们又为何拦住他的车队?难不成他们便不怕车里坐着的人,是与孙阳波等人一伙的吗?
而后赵元正便开口朝他们问道
“既然怕死,又为何在街道上拦住我的去路,难不成你们便不怕我与孙阳波是一路人?”
而后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宁邑,但他只是面带苦笑的说道
“人生在世,总有些东西是比生命还重要的。”
“宁某一生从不沾赌,但是这次宁某想为这泰安城百姓赌上一回,若是输了,大不了就是赔了这条贱命,但若是赢了,便能为这泰安城的数万百姓,寻得一线生机。”
“这可能是我唯一能赌赢的机会,若是错过了,下一次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说完,宁邑又朝着闻岳等人看去,神情复杂,有感动也有失望,说道
“而令我唯一没想到的便是,你们也会参与进来,你们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