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过去时,是一员身材粗壮的年轻将领,虽然满脸大胡子,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不到三十岁,虽然相貌粗豪,但是面相很诚恳亲和,并不是很凶,属于那种憨厚的胖子,正是拓跋青山。
只见拓跋青山很不怕死的样子,诚恳地说道,“王爷别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呀,你看他们明明知道了咱们要在在这里路过,埋伏了咱们,还不恋战,咬完一口,转身就走,他们可没有失败呀,为啥跑这么快还这么嚣张?其中有诈呀王爷。”
拓跋俊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压住了火气,很是平和地问:“青山,你的意思是他们还有埋伏?”
“王爷不要听他胡言乱语,南朝人骑兵数量有限,哪有什么埋伏,他就是胆怯了,不敢和敌人作战,故意扰乱军心呀王爷。”这时候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却是新兴王府的狗头军师王现,这个王现出身山东王家的某个旁支,然后被鲜卑人占领了,就投靠了拓跋家族,王现主动去找了拓跋俊卖身投靠,换取了对自己家族的种种好处,这在南北朝的时候很常见,为啥说千年的是假百年的王朝,世家大族眼里没有家国概念,只有家族没有民族,管你哪个民族的,只要给我好处我就投降,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明朝的东林党,打开大门迎接清朝入关也是这么干的,像那种水太凉不适合自杀的段子都是差不多的。
至于说到了后来的民国,那就不用说了,汪某人为啥当汉奸,还不是秉承了孙某人的遗愿,孙某人签订的满蒙密约,为了换取政权谁都能卖,看看孙某人的日本好友吧,黑龙会老大头山满,南京大屠杀的松井石根,这都是孙某人的好朋友,至交好友,所以,他的好学生汪某人去当汉奸真的不奇怪。
扯远了,这个王现在拓跋俊府里很受重视,毕竟鲜卑人不懂得文治,也没啥脑子,光会杀人是掌握不了权力的,正好需要这样的一个人帮助出谋划策搞政治斗争,王现如鱼得水,现在看到拓跋青山竟然开始出主意了,就一股说不出来的嫉妒心理让他跳出来反对,就像是豪宅里争宠的妾侍一样。
拓跋俊一脸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狗头军师,“王先生有何高见?”
“王爷,小人哪有什么高见,只是觉得我军人多势众,被这些宵小偷袭才吃了一个小亏,断断不可以容忍,一定要追上去把他们杀光以解心头之恨。”王现做出一脸义愤填膺状,在他的印象里拓跋俊就是一个凶狠残暴睚眦必报的人,断断不可能忍受吃亏这种事情,所以揣摩着这位新兴王一定会高兴地采纳他的真知灼见,唾弃那个胆小怕事的拓跋青山,从而给自己更多的恩赏。
但是这一次他押错了宝,拓跋俊不光是睚眦必报,那只是他留在外边的伪装罢了,如果这么简单,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在宫斗中一直处于不败之地,最后还熬倒了政敌崔浩,弄得崔家满门被杀,什么凶狠之类的都是吓唬别人好让别人对自己不敢欺瞒压制的自保手段,像他这种人对于战争嗅觉很敏感,要是文采不行打仗也不行,皇帝傻疯了留着他这个碍眼的兄弟,早就找理由干掉他了。再有,拓跋俊是个大鲜卑主义者,对他来说,汉人不过是奴隶,王现也只是一条有知识的狗罢了,而拓跋青山呢,那可是自己的远房兄弟,真正的近亲,既可以信任,又不会影响自己的位置,现在看来这个拓跋青山和他哥哥一样都是有些本事的人,只要悉心培养,日后定然可以大用。
于是乎,拓跋俊狞笑一声:“那以王先生看来,如果万一敌人有了埋伏,本王一头撞上去,那么该当如何呢?”
“额,这个,想来,敌人哪有什么埋伏,分明是仓皇逃走不敢与我军一战罢了。”王现的脑子玩宫斗什么的很拿手,但是对于打仗这种事儿那就是一窍不通了,现在拓跋俊一追问,那就是张口结舌了。
“放屁!”拓跋俊大怒,“南朝人一贯喜欢使用阴谋诡计,你却说他们没有埋伏,这要是本王中了埋伏,谁来负责?啊,我明白了,你也是个南朝人,所以你故意误导本王的,好里应外合害死本王是不是?”
“不不不,小人断无此意,王爷误会了。”王现还想辩解,可是拓跋俊没工夫听他胡咧咧,一声断喝,“你给我闭嘴,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好好审讯,看看是不是奸细。”
马上就有两个侍卫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脸色雪白的王现拖了下去,甚至为了防他聒噪,直接找了个破袜子塞住了嘴。
拓跋俊扭过头,颜色和缓很多,看来他的变脸功夫一点也不弱于其他人,“青山呀,现在没人干扰了,你有什么看法说说看。”
“王爷,恕我直言,我们本来是要偷袭南朝人的中军的,现在被偷袭的反而是我们,所以我们的计策已经泄露了,再强撑着干下去于事无补,反而损兵折将,所以以末将看来,我们还是撤回去收拾人马,再想想别的办法才行。”拓跋青山其实并没有说什么计策,但是这番说法反而更贴心,有的时候上位者的发怒是假的,只是需要一个台阶,要不然没办法安抚手下,现在拓跋青山就是那个递台阶的人,实际上,短时间内如果拓跋青山想出来什么神妙的计策,这才可疑,现在只是劝返反而更可信更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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