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凝思有顷,侃侃而言:“主公,以吾观之,曹操若兴兵,必先固本培元。虽募新兵,然训练尚需时日。或先与马腾、韩遂虚意周旋,厚利相诱,令其掣肘吾军西部兵力,己则于东边整军缮甲,待时而动。”
荀攸却摇首否之:“吾意不然。曹操性急,新仇宿怨并蓄,极可能先联张鲁,自汉中出师,径取吾军侧翼。盖因张鲁之军,多为五斗米道信徒,作战悍勇无匹,且熟谙山地之战,若与曹操军合势,其胁难测。”
郭嘉亦点头道:“荀公所言甚是。然曹操亦深悉马腾、韩遂之要,或会双管齐下,一边与张鲁谋兵出之事,一边遣使者游说马腾、韩遂,待机缘成熟,便东西呼应,使吾军首尾莫顾。”
杨磊聆听诸人剖析,心中渐有定见。遂止步道:“无论曹操如何施为,吾等皆须先事绸缪。先遣精敏之士,往与马腾、韩遂暗中觌面,探其口风,晓以利害,勿令其轻易附曹。再增固西部与侧翼之防御工事,益兵驻守。同时,督励吾军新兵,亟加训练,砥砺战力。”
谋士程昱问曰:“主公,若曹操与张鲁来犯,吾军当以何策御之?”
杨磊目光炯炯,毅然道:“若曹操与张鲁来侵,吾军可先于边境伏甲设阱,凭藉地形之利,折其锋芒。彼山谷间,林莽翳荟,正可匿兵。待敌军入彀,万弩齐发,先歼其锐。再遣轻骑迂回敌后,断其粮草转输之路。曹操新败,军气未复,若粮草绝,必致军乱。”
荀攸称善:“主公此计甚妙。然曹操老谋深算,必防吾军劫粮之举。吾军尚需多备后着。”
杨磊道:“荀公所言极是。可令赵云率一支锐骑,枕戈待旦,若劫粮弗顺,便乘敌军惶遽之时,突入中军,扰其指挥中枢。关羽、张飞则各领一军,从两侧包抄,聚而歼之。”
众人皆点头,赞服杨磊之部署。
杨磊又嘱情报人员:“汝等续密察曹操与各方势力往来,一有新讯,即速禀报。此番与曹操之战,关乎吾军存亡兴废,不容有失。”
情报人员受命而去。杨磊极目远眺,心中暗自思忖:“曹操啊曹操,汝有汝之筹算,吾亦有吾之应对。此乱世之中,鹿死谁手,犹未可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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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后,杨磊一边敦促诸般防御与备战事务之施行,一边待曹操之续举。城中百姓亦知局势岌岌,竞相自发输财助军。有耆老携家中粮谷前来捐输,云:“主公为吾等卫护家国,吾等百姓虽无扛鼎之力,然此些粮谷,聊表寸心,冀能助主公一臂。”
杨磊为之动容,对百姓曰:“诸乡亲,有汝等之佐持,吾军必能却退曹操,保吾一方宁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