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也派人去查了,当初崔家主在上京城外的小县城中,曾在驿站中借用笔墨,正是松子墨。”

“而这封报价单,按理来说,应是崔家主在上京城的云来客栈中所写,使用的应该是云来客栈中的徽墨。”

“徽墨色泽黑润,落纸不晕,通常会辅以香料和中药,所以书信中会有一丝丝草药香。”

“但很可惜,这份报价单,用的不是徽墨,而是御墨。”

“御墨的特点是书写流畅,色泽光润,香味浓郁,经久不褪色,除了香料和草药外,御墨还会加入珍珠粉和玉屑等辅材,十分珍贵,多为皇家和京城官家用品,市面上并不流通。”

“试问,崔家主又如何使用御墨写这封报价单呢?”

小主,

崔正元脸色苍白。

握着折子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可......可能是崔家主自带的呢?御墨虽然珍贵,但世家想要得到,也不是多难的事。”

“如果是自带的,那为什么第一封给小贩的联络信要用松子墨呢?第二封为什么又一定要用御墨呢?”

“这......或许崔家主不是自带的,而是在上京城买的?”

“胡扯,御墨乃是皇室和官家所用,制墨机构也归朝廷管辖,谁敢私买私卖?你要说是官场朋友相送,倒还有几分可信度!”

“对对对,万一是崔家主的哪位朋友送的呢?”

齐霖摇摇头,如看死人一样看着崔正元。

“崔大人,还不死心吗?真当我西厂的监察机构是吃干饭的啊?崔家乃清河世家,与上京城少有往来,而且崔家在朝中为官之人,也仅仅是你崔正元一人,他找何人送?还是说,是你送给他的?”

“我......”

崔正元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他很是后悔。

为什么当时没有注意到这点?为什么不直接去买点徽墨来用?

或许这一切都是源于他对自己的计划太自信了。

“拿下!”

齐霖朝着后面的西厂差役挥挥手,淡淡道:“这世上,聪明人很多,自作聪明的更多,以崔家的财力,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又是刺杀又是舞弊的。”

“随手掏出二百万两,这命名权不就拿到手了吗?”

“说到底,还是格局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