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求人,当然是求人。”
“恐怕只有我张大哥才会这样求人了。”木楞笑了笑说。
张老鹰又问:“你知道,我们和善坊打火队最近又走了几个人,恐怕我快要成光杆司令了。”
木楞最后又说:“就算是让我回请你十坛老酒,这人也是不能给的。”
张老鹰饮下一碗酒,又笑了,没有再提要人的事。
两个人饮完了那坛酒,皆是微醺,张老鹰又感慨说:“兄弟,你说我们打火这行当,还能干下去吗?”
是的,张老鹰是想问,这行当将来还有吗?
“别的地方能不能干下去我不敢说,可这里是汴梁,汴梁离不开打火人。”木楞宽慰张老鹰说。
不过木楞心里何尝没有这个困惑?
打火人是生存在夹缝中的活计,官不官,兵不兵,民不民。汴梁社团不计其数,唯独各处的打火类社团是拿命换钱的苦命人。
往往各坊打火队的头领在百姓间皆备受尊重,不过普遍来看,各坊打火队的队员们往往过得十分辛苦,钱挣得不少,能养活个三四口之家,可也不算多,动不动便容易受伤。打火队的汉子,媒婆见了都躲得远远的。
张老鹰走后,木楞也一直在等李真金伤好回来,他还在等着真金的答复。
木楞看在眼里,李真金不在,他的小队惹事最少。
不过近日里,他们在队里也颇受尊重,小队的团结协作,包三将的力气,王二竿的飞跳绝艺更是让坊里的百姓惊艳。
其中,尤其是以六娘最受尊敬,之前,众人只道是六娘不过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可现在,众人方知,相扑六娘,当真是名不虚传。
连续败给了六娘无数次的汪子路终于不再叫嚷着要和六娘比试了,他要拜六娘为师。
包三将十分不满:“你也配拜六娘为师?”
六娘拒绝了汪子路,不是因为配不配的问题,而是她本就觉得相扑不是什么本事,也无心教给别人。
对她来说,小时候相扑是她活命手段,大了之后相扑是她成名的绝艺,后来相扑仅仅是她吃饭的本领,再到后来,连吃饭的本事都算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