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哥哥能转瞬间学会路师兄的看家本领,真是天赋异禀,巧妙非凡!
这就是我们与他之间的差距吧!
始安七少感慨不已,自叹弗如!
陈成完全没想到这几个小鬼竟然怀疑他致敬路承允,我从头到尾一直想的都是批判现实主义作家、“老美生活的百科全书”欧·亨利好不好!
其实,如果我要把“欧亨利式的意外结局”推到极致的话,不应该写“不见又三年”,而是直接写“一世见无缘”——
终我这一生,都没办法再见到了!
这样,你们肯定都会倍加惊恐,说到底怎么了?
想和家人过个年都做不到?
是父母双亡了吗?
还是你是圣人严加通缉、严打的“逃户”,抑或是手上有血案,导致你有家归不得,有年过不得?
这时候我就一脸平静地对你们说:哪有的诗!
你们看我老老实实人畜无害的,怎么也不会手上有命案啊!
想多了!
我只是“阴谋反唐,复兴陈朝”,被朝廷列位头号反贼而已!你们不用多想——
要是这么说,肯定很惊悚!在场所有人的表情也格外精彩!哈哈哈哈!
当然咯,陈成也不是傻瓜,虽然这是真的,但他肯定打死不认的。别人问为何“一世见无缘”,他就说“庭有梅花树,吾祖父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啊不,祖父死后,‘梅花树亦死’,人树俱亡,你们说惨不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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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朱窗梅动影’,再没有人给发压岁钱——因为给你发压岁钱的那个人,已经长眠于地下!
这么一说的话,“物非人也非”,诗歌的悲怆程度恐怕已经超过钟矩悼念亡母的诗了!
而技巧又能与路承允等量齐观!
这一轮,我不稳赢?
但是陈成毕竟还是有节操的,为了诗歌的艺术效果,编造事实他是做不到的。
他爷爷陈定老先生呢,早早就去世了,有没有给自己发过压岁钱,陈成也记不得了。
要不是老先生去得早,也不会只做到会稽郡司马这一级别就停下了,毕竟老先生的祖父好歹是陈朝的王爷,隋朝的礼部侍郎、检校左屯卫鹰扬郎呢!(有没有可能是你祖父的祖父,也就是宜都王去世得太早?毕竟他只做过隋朝的官,大唐没建立就死了。如果他能入唐后保留编制,做个礼部尚书啥的,说不准你们陈家一样发达。)
总之,这一局毕竟是与路承允比试作诗,如果牵扯了太多诗本身之外的内容,抑或是把家人拉进来卖惨,陈成是不愿意的。
就这样吧,写太耸动了你们也不相信。
陈成看着路大诗师,路大诗师也看着陈成。
复联、莫动、陶李罗、五律派、始安七少则看着他俩。
他俩的诗,到底谁是此局最佳?
路承允忽然笑了:“听说你赢过一局梅英卫,又赢过一局窦明?”
“是啊。”陈成挺起胸膛道。怎么了?你是觉得他们两位输在我的手上,很不值当吗?
“没什么。”路承允微笑道:“这局你赢了。”
哈?
陈成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