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取回一定要如此吗?”
“别人取,当然不需要,不过也发挥不了多大的威力。如果是神器的真正主人来取,也就是真神来取,也不需要这样。然而,真神早已消亡了。现在这群人都是浮身,是神的残余,已经丧失了太多了。据我所知,浮身要取得属于自己的神器,是真的需要众生的血祭。唯有这样,他们才能和神器取得联系,真正得到。”
范逾还以为勾危栏胡说八道,然而这一切都是真的。范逾感慨万千,这丰州的名字似乎取错了。丰收的不是丰州人,而是这些浮身。丰州的这些人,仿佛是被浮身种植的。
“我遇见的人叫勾危栏,他自己说是神的残余,说是浮身。”
煌无忧点头,道:“那就是了,这下不好了。”
“浮身的实力怎么样?”
“浮身为神的残余,实力不一,要看他们磨损的程度。但是,最低也是化龙境的层级,恐怕整个丰州无人可以抵挡。”
范逾没有吃惊,神之残余,理应强横无比。此时生出一个奇妙的感觉,既然是世界末日,那大家一起玩完。黄泉路上,众鬼相伴,想必热闹得很。
这样的念头一闪即逝,范逾又问道:“他们拿到了武器又怎么样呢?在丰州横行有意思吗?”
“哥哥,我且说与你知。他们自然不会在丰州横行,最多到这里取走自己的神器罢了。他们的战场,是在瀛洲!”
范逾点头,也觉得是这样。不过,这煌无忧似乎无所不知。难道,五族的人物都是可以觉醒记忆的么?
煌无忧喃喃自语:“他们发起动乱,以他们的本事,不在话下,这一件事定然就是真的了。并且这一种动乱,一定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形式,绝对不是我们想象的哪种打打杀杀。只是苦了丰州百姓,你我不必担心。”
“什么意思?”
“我乃五族后裔,他们搞不了我的血。你是修士,你的血也没有作用。浮身需要的是凡人之血,所以咱们用不着担心。”
范逾松了一口气,不理解,又问道:“这怎么可能,他都亲自和我说了,要我去避难。况且,他都喝了许多兽王的血,那些兽王可不是凡兽!”
“我也不是了解的很深,我的记忆是这样。浮身想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神器,需要凡人的血进行血祭,大量的凡人之血。”
“呼…我明白了!”范逾恍然大悟,记起来绿荷说的话,这下真应验了。
这才明白,整个丰州修真的修士,也不过十分之一或者二十分之一的人口。即便这些修真之士全部死光,对于丰州的绝大多少来说,他们仍然只占少数,远远达不到十之七八。而绿荷姑娘说得血海尸山,很明确就是要死掉十之七八的人。只有普通人的大量掉网,才称得上的血海尸山……一切,都说得通了,都应验了。
世道的残酷,范逾不寒而栗。
“他和我说过,龙纹翼虎、蓝蜘蛛、沉地蟒、墨枭等是他以前的仆人,动乱来临时,可以去这些兽的领地,或许可以避过灾难。这些真是他的仆人么……”范逾搞不明白。
“或许吧,他们不需要吹牛!”煌无忧竟然也生出了自豪的表情。
范逾知道,自己该告别了,“我走了!”
“哥哥,要去哪里?”
“我想去青木宗。”
“嗯,博一下也好。希望你成功。我事情多,要不然陪你走一趟了。”煌无忧又掏出一个酒杯和一个小瓶子,是一朵水灵和一滴龙血,“这两样东西对哥哥都没有用,但是我准备了双份,这是我能拿出最贵重的东西了,给哥哥留一个纪念……”
说完,声音又哽咽起来。
煌无忧实在喜欢范逾,喜欢他的性格,也喜欢他的能力。这样的性格、这样的能力,在修真中是异类,似乎特别契合他们五族的胃口。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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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煌无忧不舍的目光,在养龙湖的呜咽声中,范逾离开。
过玉山、大小铁山,出了驭兽宗的地盘,禽兽的声音又多了起来。范逾跳踉奔突,也尽情的大叫起来。养龙湖偶得的心宁,顷刻间如同天上的轻云,此刻又变成了乌云,降落雨,落在地上和泥土混合在一起……
“桀桀桀~”范逾双目赤红,像是兽吼禽鸣,更像是冤鬼夜哭。
黑夜很深,但是范逾却跌落更深。
“或生或死,就在青木宗了!”
范逾的双眼在黑夜之中呈现出赤红之色,果然像是要择人而噬的怪物。
范逾奔行愈急,变幻了八十一种禽兽的叫唤之声后,终于西出。来到东边,明显兽少了,大多是凡兽。
明月如轮,挥洒不吝之光,照亮前路,范逾获得了一些短暂的宁静……
已经可以远远看见奇峰耸峙了,那就是青木宗的所在地。
青木宗的海屋神树,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忽然,范逾僵立。
青木宗的超级护山大阵所发出的地光斩,和段家的地光斩一样有迹可循,那么自己就丝毫不害怕了,无论它的威力多大。怕就怕没有任何征兆,突然斩至,那自己就必死无疑。
左想右想,范逾还是没敢冒险。
“该死!”范逾此时有所清醒,他决定去千门坊一趟。
如果说,红海屋除了海屋神树有。那么用钱可以买到的地方,只能是千门坊了。如果用钱能买到,那么至少可以试一下是否有用。
范逾虽然沉沦,可是始终理智还在。
……
日中正午,范逾抵达千门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