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坊,范逾首先给自己买了一个精巧的人皮面具。带上面具的时候,又想起来巧姑娘,“如果巧姑娘在身边就好了,她的易容术犹如换了一个人一样,不至于这样引入注目了。”
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没有时间去寻找巧姑娘。他曾在青石镇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也没吸引到她出来,一下两下实在找不到人……
范逾花了大代价,来到千门坊的第四层。
第四层有十个门市,占地面积很大。什么宝器坊、仙丹坊、金符坊……范逾都没有进去,一眼就看见了三个字——奇珍阁。
见来了贵客,门口的傧相赶紧掀开帘子,这帘子很特别可以隔绝神识。范逾瘦骨伶仃,又穿得破破烂烂,可他们丝毫不敢怠慢。须知,能来到第四层的修士,非富即贵,无人敢于得罪。
奇珍阁内,宝贝琳琅满目,什么碎玉琼花、三帆海萝、金叶铁树被堆积在最阴暗的角落里。不仔细看,都不能发现这些东西。要知道,这些东西也是极为难以寻觅的,竟然如垃圾一样堆在角落里……
位置稍好一些的地方摆着储物戒、翼器、犬牙刀、山纹甲、巨兽符箓等奇珍异宝。范逾点头表示认可,这些东西是真正的奇珍异宝了。范逾很满意,自己没来错地方。他知道这些东西一件件都堪称宝物了。曾经自己立下功劳,那一张奖励清单上就有这些东西。
居中的,位置最佳的地方摆放着玄黄生长术、龙鳞、残器。这龙鳞当然不是完整的一块,而是大约十分之一大小的规模,却也堪称至宝之物了……
范逾没去管这些东西,径自问道:“叫你们老板出来。”
“马上。”
“咚咚咚!”木质楼梯上,有一个胖胖人跑了下来。
茶饼茗果早已端上来了,胖胖的中年人招呼范逾坐下,道:“不敢称老板,在下高兴,不知道贵客如何称呼?”
“我想要一颗红海屋!”范逾径自坐下。
高兴有些不高兴,收拾了脸上的笑容,这人的口气好大,冷冷道:“贵客难道不知道吗?红海屋乃青木宗的镇山至宝,从来都是非卖品。”
“天下还有不能交易的东西?”范逾却很有自信。不过声音略显冰冷,他在拼命压抑自己。
每一日,总在正午的时候,热血沸腾,想要说几句鸟语兽言。肉眼可见,他脸上的青筋已经粗壮起来了。由于带着面具看不见,但是面具却显得非常诡异。
“青木宗不准这东西买卖,若被逮到,杀无赦!”
范逾不再罗嗦,掏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悬浮着一滴龙眼大小的血珠子。
登时,高兴眼珠子也跟着瞪大了,似乎要和这个血珠子比较一番。“这……这是龙血?”
高兴边说,赶紧叫傧相把门关上了。
范逾任由他们关门,一点都不害怕。瓶子早就放在了茶几上,任由高兴拿在手里观摩。
这龙血非比寻常,比一颗荔枝还大。没有任何外力,它却自动悬浮在瓶子中央。
“我只要红海屋,如果你弄得到,这一瓶龙血就归你了。”范逾想着,如果能从这里弄到红海屋那是再好不过了。能用最小的代价得到,又何必去拼杀呢?
人力有时而尽,什么东西一直处于极限状态,也会断裂的。
更何况,自己已经断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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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沉沦之伤之所以这么厉害,肯定和自己近些时日以来连番拼命有关。恐怕并不完全是真格的原因,而是自己连番的战斗,身体一直处于超越极限的状态,因此让这怨有隙可趁,放大了伤害……
高兴很高兴,可又很忧愁。真龙宝血,是真正的至宝。
高兴很是惆怅,把瓶子轻轻放在几上,叹道:“可是,这红海屋哪里又搞得到呢?”
“你这宝坊在第四层,难道不是神通广大么?我这一滴真龙宝血是刚从龙身上挖下来的。你看它的大小就知道了,价值绝对超过红海屋许多。我本来想去青木宗换取,可是不太方便,就来到你这里了,希望你给我保密。”
能随便拿出真龙宝血的人,即使他弱水宗,也不敢轻易得罪。高兴就是弱水宗的人,这个奇珍阁也是弱水宗的,他连忙点头,道:“这个自然,这是我们的规矩。贵客请放一万个心,这件事如果有第二个人知道,你就把我的脑袋摘了去。”
“你用半滴去换一个红海屋,半滴你自己留着!”
“可,可,这红海屋要去哪里搞呢……”
“我不管,如果你没有办法就开门,我去别家转一转。这第四层十家,我第一家就找到了你们。但是可不止你们,我相信有还有人争着要做这一笔生意……”范逾跃跃欲起。
“别别别……”高兴急忙打断,显得有一些失态。这可是立大功的机会,或许立了这个大功,明年可以换个堂主当一当。这样的机会,以后不会有了。
高兴费了好大的力气,被黏在龙血上的目光终于挣脱了出来,“好,贵客您稍等,我去打听一下,最多一个时辰,您就在我这里等一等,无论弄得到或者弄不到,我都给你一个交代,好吗。”
范逾道:“一个时辰太长了,我给你一刻钟,一刻钟后你不回来,我就走了。”
高兴哪里敢讨价还价,立即出去了。
范逾喉咙咕咚作响,想要尽情嘶鸣一番。强行压住,脸色红得能滴出血来。
高兴走了,剩下的傧相舔着脸过来了。他想要和范逾搭话,范逾却闭目紧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傧相识趣地没有开口,眼睛却一直盯着桌上的瓶子,满脸的贪婪之色。
不到一刻钟,高兴就来了,他很守时。
范逾睁开眼睛,看见了他一张笑脸,似有所获,道:“有好消息?”
高兴重重点了点头,脸红得和范逾差不多了。不过范逾带了面具,没人看得见。
“红海屋是青木宗的至宝,我刚去他们家了,他们家新晋的最年轻的长老,邓时鸣正好在,他非常感兴趣。贵客,您是否要去和他们谈一谈?”
邓时鸣?范逾心中有数,又摇头道:“我不